他抬眼看了眼周遭,实在是时间紧迫,就先收起了这个念头,直截了当的提起了他来找萧嘉祥的初衷,语气迟疑道:“我来京时在路上碰到了妍妍和六叔。”
提起这个话题,萧嘉祥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下去,掩于袖中的双手悄然紧握成拳。
甄俊见他这般越发肯定心中猜测,斟酌着言辞:“一路上妍妍都心不在焉的,我问她了几次,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她每次都避而不答,只说不让我-操心你们的事,她自己会看着处理,嘉祥,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嘉祥唇抿的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的事。”
“是前阵子我去锦州的时候,多日没在府中,妍妍一个人呆在府里无趣,和我闹了些不愉快,是我做得不对。”
甄俊越发感到奇怪,他之前想着两人的婚事若因安定侯府落败作罢便作罢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故而,也鲜少劝甄妍,而今,见萧嘉祥执意帮他翻案,依旧很是看重这门亲事,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俗话说的好,婚姻的事都是劝和不劝分。
萧嘉祥又如此对甄妍上心,普天之下,恐怕没比他更适合和爱重甄妍的了。
思及此,甄俊心中越发看萧嘉祥这个未来妹夫顺眼,不由多说两句:“你也不用包庇她,妍妍的性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最清楚不过,她幼年时就没了母亲,我和我爹都是男人,粗枝大叶的不太会照顾人,怕委屈了她,总想着给她最好的用,这一来二去,她便被我们养的娇惯了些,脾气倔的很,一旦认定了什么人和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为此,我爹和我私下说了她很多次了,她每次面上答应的很好,可转头就抛到脑后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十分头疼,回头,我找到机会,好好说道说道她,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还总是耍小性子,实在是不像话。”
甄俊这番话说的进退有度,既表明了自己爱重甄妍这个妹妹,看不得她受委屈,又搬出长辈的身份装模作样的训斥甄妍两句,让萧嘉祥这个外人听着心里舒坦。
但萧嘉祥脸上却没露出感激之色,他薄唇抿的更紧,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道:“不关妍妍的事,是我没做好,哥,你就别操心这件事了,我会处理好的。”
甄俊闻言心中欣慰,正要再说两句贴己的话。
萧嘉祥脸一肃,后退两步朝他深深一辑:“除此之外,我想求哥帮我办一件事,望哥能答应我。”
次日,甄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听轩阁床榻上,她扶着发疼的额头,问收拾屋子的司秋:“昨日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明明记得昨夜她困的要命,靠着萧博延的胸口睡着了。
司秋忙放下手中抹布,赶到床榻前帮甄妍穿衣,“天还没亮的时候,六爷身边的沉容和温侍卫用轿子把您送回来的。”
甄妍愣了下,随即跟着释然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若被人察觉在萧博延房中过夜,那后果不堪设想,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萧博延就连这一层危险都想到了,甄妍想到这,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由着司秋帮她穿好衣服后,坐在了梳妆镜前,“待会儿你去府外帮我买点布料,随便打探打探消息。”
说来也奇怪,京中巡逻的兵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多出许多,而恰好这时候甄俊也在京中,这令甄妍不得不怀疑,甄俊的行踪暴露了。
司秋忙应下来:“好,奴婢待会儿就去。”
主仆两人吃完早饭,温茂送来了一些字帖和软毫,说是让她拿着待会儿有用处。
甄妍不明所以的把字帖翻了翻,都是早些年她跟着萧博延读书练字时所写的文章,心中不由一喜,没想到萧博延竟把她这拙劣不堪练笔之作留到现在,忙惊喜的抬头反问:“昨日六叔没给我提这个,是有别的事要我帮忙吗?”
温茂双手放在腹部,满脸笑容道:“甄小姐真是冰雪聪明,爷确实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甄妍见他卖关子越发疑惑了,把字帖放在桌案上:“是什么事?”
“这个——”温茂笑而不语:“待会儿甄小姐就知道了,甄小姐别忘了属下刚才说的话,待会儿可要记得去六爷那。”说罢,不待甄妍反应便双手一拱离去了。
留下甄妍和司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但甄妍很快就不纠结这件事了,萧博延既然让她半个时辰后去找他,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遂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出门,萧嘉祥身边的伺候的小四忽然来访,说是她姑母昨夜染了风寒,身子不大舒服,想让甄妍过去看看。
前有萧博延找她,后有萧嘉祥也派人来找她。
甄妍心头警铃大作,昨日她姑母还一副不愿见她的态度,怎的今日便又要见她了?眸子一转:“三公子呢?他也在吗?”
小四对此早有准备,忙恭敬答道:“也在的,三公子难得回京,夫人看到人高兴,正张罗着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呢,夫人说甄小姐不是外人,让您也收拾收拾过去叙叙话。”
“甄小姐若收拾好了,赶紧随老奴过去吧,别让夫人和三公子等急了。”
甄妍抿下唇拒绝道:“回去告诉姑母,我身子不爽利,怕把病气过给她,今日就不过去了,等过几日我身子好了,我再过去陪姑母。”
小四没想到自己搬出了夫人,甄妍依旧无动于衷,顿时慌了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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