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要是喜欢的话,这块腰牌小弟就送你了!”
薛涛手抚着腰牌,正自把玩,闻听徐恪之语,忙将腰牌又交还到徐恪手中,连连摆手道:“兄弟,这话可不敢乱说!擅取青衣卫千户腰牌,那可是死罪!”
“啊……?”徐恪奇道:“还有这档子事?”
“那可不是?哥哥还能骗你不成!”薛涛忙将腰牌亲自往徐恪腰间系好,又郑重叮嘱道:“非但是偷拿者要处死,就连丢失腰牌的人,也要被治罪,所以啊,兄弟还是将自己的腰牌好生保管,千万不要落在坏人手里!”
薛涛将腰牌在徐恪腰间系好之后,又殷勤问道:“千户大人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徐恪有些真的生气道:“薛大哥,你我可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若再和我这么生分,小弟可真的要生气了!莫说小弟今日只是小小一个千户,就算来日做了王爷千岁,你我依然还是兄弟!”
薛涛闻言,立时朝身后望了望,挥手示意身后的二十几个兵士退下,他又朝徐恪小声道:
“无病兄弟,做哥哥只是与你开玩笑,兄弟的为人,哥哥岂能不知呀!只是,兄弟日后说话可要小心一些,尤其当着外人的面,切不可这般随意……”
徐恪见薛涛的手下尽皆往东面退去,索性拉了薛涛往西而行,他忽然间就问道:
“薛大哥,不瞒你说,小弟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今夜难得在这里见着大哥,小弟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薛涛忙道:“兄弟,你说!”
于是,徐恪便将自己协助赵王李义查案的大致情形,以及最近遇上了如何处置长安流民的难题,包括今夜自己到秋叶草堂向秋明礼求教的经过,又约略向薛涛陈述了一遍,末了便问道:
“薛大哥,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些流民才好?难道……真的应当将他们秘密抓捕,尽数驱逐么?”
“当然啊!”没想到,薛涛才刚刚听完之后,立时就脱口而出道:“无病兄弟,秋先生这条计策,可谓金玉良言!也是破解赵王爷当下难题的最好办法了!你还是赶快向赵王殿下去面陈吧!”
见徐恪兀自有些犹豫,薛涛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徐恪保证道:“你若实在是不放心,到时候,做哥哥的亲自出马,将这些人全部用军车押送,管保将他们一个个都平安送到许昌府,一个都死不了!”
“好吧!”徐恪听闻薛涛之语,再无犹豫,他随即便辞别了薛涛,转头往东面行去。
薛涛望着徐恪的背影疾步远去,心中却道,这些流民乞丐,本就一无是处,与其听任他们一个个变成猫妖爪下的“干尸”,倒不如将他们全都抓到许昌府,或者,更往南一些,再行流放!到时候,这些人是死是活,与朝廷何干?兄弟呀,你虽心性良善,可千万别用错了地方!
……
……
几乎与此同时,在徐恪自家的府邸内,胡依依坐在自己的榛苓居内,却有些心下不安。她望着窗外的皓白月色,手托茶盏,浅浅啜饮了一口,心中还是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这时候,二弟和九妹一道来到长安,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呢?”
姚子贝见胡依依眉间微蹙,还道她有何不适,于是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姐姐有什么不舒服么?”
胡依依笑道:“姐姐身子好的很,一点事没有!妹妹,你快去睡吧!”
见姚子贝兀自不放心,定要与胡依依同眠,胡依依只得耐心解释道,这几晚恰逢月圆之夜,她们妖类一族,到了月华最盛之时,便要仰望天穹,潜心导引,吞吐月华以增修为。是以,子贝妹妹务必先去歇息,等一会儿她还要在院子里行功打坐。
姚子贝无话可说,只得一个人先去睡了,留下胡依依一人独自坐在房中。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回想着往事种种……
她清楚地记得,上个月二十二,恰正逢小无病进入神王阁那天,毛娇娇忽然在她榛苓居内现身。当时,她还不知徐恪已经进了神王阁,正与姚子贝一同收拾行装,还准备和小无病一道,前往浙东沿海的碧波岛,从此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她兄弟姐妹共有十二人,她自己一向与十二弟舒恨天最为要好,是以她二人长时间呆在一起,就算分开两地,他们也能各自心生感应。而她的九妹毛娇娇,却与二弟陆火离关系最为亲密,他们两人一向呆在萧国,因为陆火离身为萧国国师的缘故,毛娇娇在萧国便如呆在自家的后院中,从来都是横行无忌,无人敢去招惹……
而就在二月二十二日,她九妹与二弟却忽然来到长安。当时,胡依依就问她九妹,他们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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