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不禁化开一抹微笑,心中涌上丝丝甜蜜。
他深深吐息了两次,仿佛要把心中所有郁积都抒出。
梦真,梦真……会梦到什么呢。
这一次算不得噩梦,却还是让许初夜半醒来了。阖着目缓缓坐起,梦里的一幕幕好像仍在眼前。
许初没想到会做这样的梦,更没奢望过,今生能遇上这么个人都已经足够幸运了。
他走了世俗的路,但从未被驯服;心机虽深,但并不用来害人;人情练达,但对值得的人绝对真诚;隐忍冷静,可一旦动情便一往而深……
陆元朗站得松挺柏立,意志如金如铁。许初觉得自己能够窥见他的病痛和脆弱,甚至帮他一把,已是万分幸运了。
许初稳住了神,下床看了看漏刻,原来还未过亥时。
天气转热,夜风一吹倒觉清凉。这宅院之中有一方湖景,湖心水榭里一人独坐,向着来路。
顾瞻脚步匆匆,走上了弯弯折折的木板桥,未到跟前就喊“大哥”。
果真是年少不知愁啊,现在还是神采飞扬的样子。也不用陆元朗让,顾瞻就挨着他坐下。
“这湖光夜色真不错。”
陆元朗四下一望,见大朵的云影落在湖中,夜风悠悠,确实闲适。
“是啊。酉郎可还记得,那年咱们在东海之滨看潮,浪打礁石、飞鸥掠空,真是好一番风光。”
“大哥怎么无端想起这些?说正事,我知道打伤你的人是谁了!就是顾眺那个王八蛋!”
“你的书启先生招供了?”
“正是。原来他早就被顾眺收买了,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当时你修书约我见面,他也不告诉我知道,反而听了顾眺的私自回了信。”
“他吐得还顺利吗?”
“顺利,我稍一吓唬他就招了。”
陆元朗听了反倒有些隐忧,顾瞻没体味出来,问到:
“大哥说咱们怎么结果了他?”
“杀了他容易,”陆元朗轻笑,“难的是他死了如何让众人服你。酉郎,你一定记着,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要亲手杀了顾眺!他就是再臭名昭著,你族人也绝不会允许谋害手足的人上位的!”
——何况手刃亲兄弟的痛苦也未必是你能够承受的。
顾瞻一阵失落。“好,我知道了。”
“我让秋月去摸摸你家那些门人,这些要各个击破才好。他们的心若倒向你,诸位公子手下无人再不甘也没用了,以后你再慢慢剪除他们便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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