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找个地儿警戒,万一不妙,我给你信号临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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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何处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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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绥原路翻下楼,慢慢踱到门口,待楼中再有兵卒引姑娘出来,便混迹队尾随往正庭,甫登阶台,厅内男子狂放笑声和女子呻吟哭叫杂着乐鼓跌入耳。
李绥绥瞳孔骤然缩紧,打眼一望,厅内座无虚席,男女百十,男人们就席亵玩女伴,其中多有平民少女,皆披头散襟,被拼命灌酒揉弄。
只一眼,李绥绥已气得心尖发抖,她绝无可能凭一己之力荡平此间罪恶,只能刻意不看,先将注意力放在他处观察。
足下敞阔的宴会厅,装潢陈设耀人眼花,数十张小案簇拥着圆径丈余的白玉矮台,台上珍馐更是如山,熟悉的奢侈手笔,令她仿佛置身丹阙楼的璇霄厅。
可相较此地,丹阙楼堪称清流。
而那些凶淫酒色的男子,从章幡及銙带颜色可辨,大多是高阶军官,他们神情极放松,应是习惯在此夜夜笙歌。
李绥绥不想太被动,还没找到藏匿容身之处,即被无伴的军士一把抱住,常年执刀的手格外粗野刚劲,她肋上一疼,厌恶之情顷刻上涌,几乎是本能抽掌掴去,秒觉不对,小巴掌有气无力落在对方脸上,并以西夏语低嗔:“欸你,真吓坏我了。”
“会讲我大夏语言?”那军士略感意外。
她顺嘴胡诌:“嗯,我阿娘是西夏人。”
边民通婚普遍,这层亲近引军士哈哈大笑,但并没就此罢手,掌下曲线令人爱不忍释,难自抑地想剥肤及髓,他忍不住去亲她,她以掌抵住欺近的嘴,软声细语央求:“好人,换个地方,别在这里好不好……”
虽然面遮流苏,却掩不住举世难寻的琼姿花貌,尤其盯着他的那双眼睛,深邃难描,一波秋水更是怯雨羞云,真是撩人心怀,惹人怜爱。军士喉咙发干,侧头顾看一眼满厅饥饿豺狼,略微踌躇,终是奇货可居,他要吃独食便没就地摧花,在那片欺霜赛雪的额上狠亲一口,快意道:“好,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快乐……”
他将她打横抱起,正欲转身,不想出去的李绥绥立刻指向戏台后的幔帘,偎耳轻哄:“好人,那边,帘子后好不好?”
抱着这么一团莹软娇娆的狐狸,魂都醉了,他哪讲得出“不”。
幔帘在堂屋深处,隔绝前厅与后台,人并不比外面少,不止有忙碌换场的舞姬,还有诸多抱臂督守的兵卒。
军士视线转顾,见左侧一壁有数间更衣耳室,他迫不及待闯进就近边角小室,其间一女子正待镜前整装,仿似吓了一大跳,轻呼一声急急掀帘而出,带起的气流竟将烛火瞬时碾灭。
小室顿时漆黑一团,军士顾不得点灯,他的十万急火刻不容缓,一面胡乱扯拉襟带,一面将她合身压往铜镜,通身蛮力不知轻重,李绥绥背部撞上镜面时,“砰”地一声,那镜子还颤弹了下。
她唇畔蓦地带出嘤咛,双手顺势抱在军士耳侧,正起势旋拧,身后猝不及防落空,那军士如山压来,失去重心的李绥绥难以维持平衡,千钧一发之际,只闻极轻地“噗呲”细响,那是锐器锲入血肉的声音,她嘴巴同时被捂住,背部亦受托,那只手竟承载着二人之重,令他们缓冲着地,没弄出响动。
趴在身上的军士仅微微抽搐两下,旋即一股温热液体流过李绥绥手臂。
整个行凶过程发生在火石电光间,还未惊动一帘之隔的西夏人,足见对方身手老练果决,李绥绥正猜测是否歪打正着撞上那伙狂徒,这时镜门再次合上,漆黑不见五指。
“想活命,别出声。”对方说出第一个字时,手已迫不及待离开她的嘴。
声音极低,熟悉程度令李绥绥情绪登时激动,是翠则!
她循声而望,无法看见任何轮廓,但能感知密室逼仄,只方寸大小,空气不流通,以至于两人呼吸清晰可闻。
终是语多难寄,她半张的唇最后黯然阖上,自个儿将身上重物推开,没想到甫站起身,莫名被他掀开按到墙上,面壁而趴的姿势已是难堪,且那混账东西颇用力,抵在背心的手铁桩般,恨不能把她生钉入墙。
不及着恼,她已回过味,方才挡住他视线了。
她面向的墙体有几处高低孔洞,孔洞之外似覆盖琉璃,洞内存光微弱,不足以投进室内,状似贴在墙上的蒙尘玉子。
李绥绥见经识经,霎时想到丹阙楼的窥眼,无暇腹诽某人无处不在的别致趣味,毕竟她好奇心更胜,于是短短静默,她脑袋悄无声息偏往近处孔洞。
下一秒,即为宴厅变故所震,老四口中的不靠谱正在发生,席间男女接二连三“醉”倒,门口三对岗哨亦被送酒的舞姬们齐齐扭断脖颈,不仅舞姬有问题,为数不少的妓子仍清醒,她们以极利落的手法,扼断身旁半迷或已晕厥的男人呼吸。
与之同时,自戏台后贯入几十名大汉,严丝合缝接替死去的西夏官兵,以满腔地道的西夏话,佯与妓子继续推杯换盏的嬉闹,成事仅几个弹指,乐律都未曾乱,无比诡谲。
须知在场多为西夏大员,其中不乏猛将与参谋,绝非个个满脑肥肠,竟都栽得如此整齐,计划之周密,个中曲折远非表象看着简单,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打草惊蛇功亏于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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