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她辞气隐有急躁,老四咂摸出那伙人可能问题深沉,只好摊摊手:“行吧,办完这趟送命买卖,可要给我记头功噢。”
暗渠内里漆黑窒抑,尤其脚下为人碾碎的薄冰,又硌又冻,即便借力绳索也颇费功夫,穿过狭长无比的干渠,由绳索相引拐过短短的活水渠,视线略开朗,涵洞外是一池宽阔荷塘,没水处与池面皆冻硬,洞口被干枯的荷叶荷杆巧妙掩挡。
二人警惕摸出涵洞,没料竟无人把守,周侧楼廊环伺,显然位处深宅内庭。
老四深吸一口气:“气派,银子的味道,大户人家啊!”
不止,李绥绥还嗅到一股子久违的花月气,瞥见栏干绣柱上层层如浪翻的红绸,她嘴角抽搐一下:“什么大户人家,这里是樊楼。”
天色微暗,几处高楼灯火极盛,曲乐笑声不绝于耳,并无想象中混乱。
楼中更是一派靡靡盛景,来此消遣的无一不是西夏军士,二人衣裳半湿,于是摸往就近楼宇,沿侧攀爬上楼,寻到间空厢房找替换。
“我没这癖好。”老四胡乱翻撇衣橱内香气袭人万种风情的裙裳,直摇脑袋。
李绥绥冻得直哆嗦,懒得理他,抱起一叠衣裳跳入榻中掩上幔帘,俄尔再出已是女娇娥。见她开始散髻,老四赶紧收回目光,勉强挑出件琵琶领长袄:“我这五大三粗的,也套不上啊……”
“给我。”李绥绥还嫌冷,恨不能裹成粽子。
偏生此时,走廊中来往的脚步声忽停在门口,听见两句简短的西夏语交谈,李绥绥反应之迅速,一脚将近前献袄子的老四硬生生踹跌上榻,老四失声“嗷”了一嗓,即被猛扑而来的女人摁住嘴巴。
身后扇门“砰”地被粗暴推开,李绥绥头也没回,口型发出一个“叫”字。
老四难以置信呆若木鸡,不容磨叽,李绥绥恶狠狠掐其臂肉旋拧,一叠真实的哼哼唧唧即出,透过指缝,调儿变得格外猥琐。
闯入的两名西夏兵卒愣了下,而后发出闷笑:“这个还挺主动,自己先揽上活了。”
李绥绥赶紧软声挑笑,问老四:“大爷……奴家伺候得可好……”
声音酥得骨头缝发痒,老四手指瞬间抠紧衾被,两位兵卒却站住脚,以生硬的汉话道:“别玩,你,跟我走。”
李绥绥慢吞吞侧过半张脸,喘着情动,娇怯道:“二位爷……过来一起玩会儿吧……”
分明秀靥悦目,若清水芙蓉,内里竟是一副浪骨,兵卒相视一眼,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李绥绥自老四腰侧抽出匕首,吃吃一笑,软绵绵呢喃道:“嗯……大爷别乱动……唔……奴家自己来……”
见那女子跪坐在男人腿上,娟纱裹缠的窄腰柳枝般款摆,兵卒俱有些反应,欲望压垮理智,终是虚掩门扉迈步上前,她再次回头,粉白若杏的檀口微启,仿佛在发出无声邀请。
待二人凑近些,发现榻中她先前褪下的深衣,疑虑才起,她已蓦地回身,横挥而出的刀锋霎时划破二人脖颈带出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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