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她胳膊,似抱似搀地挟着她走。
她软得不行,像一根化得稀里哗啦的雪糕,软塌塌地挂在他身上。
街灯幽幽地亮在道路两旁。
隧道前方,有个佝偻着腰背的阿婆在卖花,头发花白,衣着朴素,推着辆缠有暖白星星灯的粉色双层购物车。
车上只剩零星几朵玫瑰。
见他们走来,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招呼着:“靓仔,买束花送女友啊。”
宋延琛干脆全买了下来。
阿婆看他这么爽快,笑得合不拢嘴,欢欢喜喜地推着小车离开。
左枝数着玫瑰,刚好九朵。
大脑反应慢,她吐字也慢,声调软软:“为什么突然送我花?”
“想送就送咯,哪有为什么。”他揽着她走,进入隧道。
车声从身侧穿过,带起一阵风,吹着她发热发胀的头脸。
隧道很长很长,亮着昏黄的光,像是没有尽头,行走其中,有一种穿梭时光的恍惚感。
左枝头更晕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身体热得不行,呼吸也不通畅,于是摘了口罩和帽子,拿在手里。
走到一半,觉得累,她突然不想走了,歪着身子,往贴砖的墙壁一靠,杵在原地不动。
宋延琛站她跟前,手还搭在她腰上,仪态懒散,衬衫有点皱了,很衬这个引人浮想联翩的夜晚。
他领口散开,喉结像冰块顶出的一角,滚动的那一下,把她的视线拉过去。
她拿柔软的玫瑰花瓣,碰触他喉结,看他又一次吞咽,喉软骨动了动。
“好好玩。”左枝痴痴地笑,可爱得不行。
玫瑰花在他脖颈游弋,有一片花瓣飘下,擦过他衣襟,坠落在地。
他受不了地抱紧她腰肢,偏头吻住她。
每一次呼吸,酒精味都重,你来我往地纠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
他吻得投入,残存的一丝理智,勒令他把双手箍在她腰上。
冷白手背暴着青筋,克制又暴戾地抓扯她衣服,细得不堪一折的腰肢,快被他掐断。
夏末,晚风,隧道,暖光,车流,酒精,玫瑰,一个绵长的热吻。
左枝软到拿不住帽子和口罩,玫瑰被两人紧贴的身体压瘪了两朵,她快不能呼吸。
他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要不是还托着她的腰,估计她得软趴趴地跌坐下去。
“你也很好玩啊。”宋延琛揶揄道,鼻尖亲昵地碰了下她鼻尖。
“嗯?”她这会儿,满眼天真迷茫,看着有点好骗。
宋延琛动了邪念,低声哄她:“带你回家玩,好不好?”
“家?”左枝呢喃着这个字,有陌生,有期盼,心里痒痒的。
“嗯,回我们的家。”他边吻她,边说,“宋延琛和左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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