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着荀越,他不能。
“好,就算是我贪心不足,既想要权柄,又想要名声那么你呢?”他面目狰狞瞪视荀越,“你又当你如今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早就是乱臣贼子,受千夫所指了,又何惧于向大魏皇族谄媚示好这一件?你不肯,你又敢说不是私心用甚,因着傅家的那个丫头?”
自十年前开始,傅云琅就成了荀越身上的逆鳞,更是他们父子离心的根源所在。
而如今,随着傅云琅离了楚国,即将嫁为人妇……
这逆鳞,已经无形中成了暗伤。
荀越在素日里是绝对不会主动对任何人提起她的,甚至于在旁人提起时他也可以做到毫无情绪外露,可是这道疤,终究是印刻在心里的,荀宗平的每一句恶语相向都无异于伤口撒盐。
父子两个,针锋相对。
然后,荀越便笑了。
这些年,他似乎就没再笑过,即使这一刻的笑容阴森可怖,也叫荀宗平感觉到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依稀记起自己这儿子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他性子不是这样的,也是个开朗活泼,爱笑爱闹的小小少年。
即使那几年父子分离,聚少离多,就哪怕他写回来的家书里头都洋溢着孩童当有的明媚与活泼,充满了希望与朝气。
他谈京都哪里哪里的繁华,说傅长青又教导了他些什么,也会说傅家那个小妹妹是如何的软糯娇憨,可可爱爱。
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便像是一把割裂岁月的魔刀,让他的儿子一夕之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他每每都用仇恨又痛苦的眼神看他,阴郁寡言,父子之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事实上,他甚至都很清楚,若是荀越不想他外公那一族受自己的野心株连,可能早就义无反顾向承德帝告发他了,而不会被迫与他同流合污,走上同一条路。
面前荀越的笑,叫他觉得心里瘆得慌。
而荀越笑过之,表情又于瞬间归于冷寂,他毫不掩饰的承认:“是啊,父亲你说得对,受千夫所指我不在乎,可是……我绝不会去傅朝朝面前做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卑劣小人。”
在傅云琅的面前,他可以是个恶人,但至少还想留着最后一点自尊,要坏也要坏得坦坦荡荡。
他若不承认,荀宗平还能继续对他施压,而此刻他公然承认他就是为了傅云琅才不去低这个头……
荀宗平愤恨之余也彻底的无计可施。
荀越道:“大魏那边我不会出面替你去联络疏通关系的,不过他日若是尉迟太子想要清算旧账大军压境,我自会身先士卒去与他血战到底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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