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云琅的人生习惯里,能循规蹈矩些少给人添麻烦那便遵着规矩做便是,现在尉迟澍非要将她往邪门歪道上领,她有些不适应,心里便十分的不安,一路上频频皱眉。
坐在辇车上,无事可做,尉迟澍就一直盯着她侧脸瞧。
见她实在纠结得厉害,不得已,这才拉过他一只手,拢在双掌之间。
因为今日进宫清栀与聂扶摇未曾贴身跟随,傅云琅出门也没带手炉,虽然身上穿得厚实,可是在外奔波多时,十根指头也都冻得冰凉。
指尖上蓦然一暖,她便转头去看身边之人。
尉迟澍的唇角依旧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眼底神色却透着几分严肃认真:“我知道你不想多此一举的落人口实,可是这世上约束人的规矩太多,时时刻刻都想着这些,这辈子还过的什么意思?不离大谱得了,这天又不会因为你没有严苛守好某一次的规矩就塌下来。”
他却也正经不了太久,说着,眼底狡黠的笑意就又漫上来,语气再次变得轻快:“而且咱们这样的身份,自家琐事上若是还得瞧别人的脸色,岂不太窝囊了。”
以往在楚宫时,但凡有人为了恭维姚皇后时夸赞傅云琅,夸得都是端庄守礼,堪为闺秀典范,而她也确实当得这样的赞美之词,一直以来都恭敬守礼,谨小慎微,几乎从无行差踏错时。
她秉承着这样的规矩要求自己,基本上只要将来嫁一个人品家风不是太离谱儿的人家,一辈子的日子就会是一眼望到头的平顺安稳。
这是她曾经孤立无援时候用以自保的生存之道,尉迟澍以前不懂,可是懂得之后却越发的看不惯了。
这个姑娘,当真过份懂事的叫人心疼。
尉迟澍说着,眼底神色又变得温柔。
他抬手,轻触身侧女子的面颊,将她耳边的一点碎发捋顺,唇角展开灿烂的笑:“没事儿。就算真有什么事,也都算我的。”
傅云琅找不到话茬儿驳他,但确实,她过了太多年规规矩矩严于律己的日子,一时之间也适应不了尉迟澍的这般行事,心中依旧有些惴惴。
辇车停在皇帝寝宫外面时,已是初更。
“陛下该是已经歇了吧?”下车时傅云琅依旧踟蹰,扯了扯尉迟澍袖子。
一般情况下,皇帝不该这么早睡,但他白日里受了劳累。
听到这门口辇车仪仗的动静,院中很快就有一内侍迎出:“太子殿下万福金安,这般天色了,殿下……”
说话间,看见立在尉迟澍身侧的傅云琅,他明显愣了下。
尉迟澍则是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大言不惭:“父皇歇了吗?我们晨昏定省,过来请安的。”
傅云琅:……
这谎话说的,真的不会脸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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