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鬼出电入的态度!几番变化教柏明应接不暇,两句之前某人还怒斥什么助纣为孽,现今不打脸?
秦恪眼眯成线:“你有意见?”
“哪能有意见?”
他不过是今日撞鬼,处处被针对罢,柏明于是讪讪将青萝的话还给他:“爷对公主宽容大度,是好事,呵呵,既然心中挂记,那便回来住,莫教人以为你外面又有人了。”
秦恪不耐道:“与其操心我,不如好好操办去娘娘庙的事,而今时局紧张,她会急着去烧香?我不管她有何企图,若是人过午不归,你也另谋高就吧。”
柏明表情石化,合着这位跋扈大爷也会挑软柿子捏!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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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话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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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相邀当日,崔袅袅至都尉府门首,见得分列两行前呼后拥的掌扇与卫士,颇为诧异,李绥绥做人高调,出行却少有铺张,于是登上马车便问:“咱是去娘娘庙,不是远游吧,需得这般隆重?”
“喏,就差三斤铁链了。”李绥绥抬起细腕,眯眼笑了下。
“原是驸马紧张重视,既如此,他怎得不陪?”
他不来正合她意,李绥绥口是心非道:“哪得空。”
崔袅袅心中了然,凑近调侃:“瞧你一脸不开心,竟是在抱怨驸马不得空?”
“自然不是。”
“你这肚子如今月份大,天没亮我大哥就来催,千叮万嘱要我好生照顾你,话痨子一开口,令人食不下咽啊……”崔袅袅自案上取来枣糕,支着下巴慢慢咬,突地意味深长一笑,“他都如此,秦恪可想而知。”
车驾驱动轻晃,李绥绥合眼未接话。
思及崔子懿的再三叮咛,崔袅袅难得慷慨替驸马说篇漂亮话:“我听大哥说,秦恪少时,由莱国公把手教习剑术,本想培养个武将出来,可惜一番苦心付诸东流,他要经商,他那舅舅亦是巴心巴肝给他铺路搭桥,这些事,生为人父的秦相可没替他操持过,是以秦恪与江家感情深,如今江家有丧,莱国公夫人痛了心肝又一病不起,他这些日子在江家忙前跑后,夜半还将大哥拉去喝酒,想来心里滋味百端,你也别怨他没陪着你。”
沉默少倾,李绥绥“嗯”了一声:“他难以释怀,人之常情。”
劝人非崔袅袅强项,意思传达即可,两人许久未见,她可攒足半箩筐话要讲,见人神思不属,于是压着声迫不及待将话题猛转:“景泽道的事,你可有耳闻?”
果见李绥绥掀开眼皮,眸中稍染兴致:“说说看。”
崔袅袅赶紧坐直身板敞开话匣子,青口白舌也没个忌讳,从景泽道挖出石碑,再到京都舆论风向,事无巨细扒拉一路。
“大家私下里都说,沿府民河本已开设运河三条,取水、漕运绰绰有余,景泽道委实多余累赘,所以老天爷才降下神谕,警示此行不可为,若一意孤行,便会应下碑文所指,两岸夹处潜龙出,那潜龙……”
讲到敏感处,她话音略顿,李绥绥淡淡补充道:“是想说,开凿景泽道仅为私欲,又劳民伤财,官家执意而为便是昏聩,至天怒人怨时,他便该让位了,对么?”
崔袅袅陡然猛咳一声,赶紧说:“反正众口纷纭、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这不江家那位出事,便又生臆测,说当初是他瞒报并毁去石碑的,因不敬神灵,而况受天谴。”
若真有天谴,首当其冲也是装神弄鬼的策划者,李绥绥不信神鬼,却经崔袅袅的话想起前日口业,霎时对这些推诿赛责的事索然。到了娘娘庙,在菩萨面前诚心诚意强调了数遍“有口无心,百无禁忌”,这才稍安。
时辰尚早,参拜既毕,庙中僧尼尚在诵经,香客零散,两人又去往配殿求来泥娃娃,便在林荫下随意走动。
崔袅袅很快续上话题,说前日太子在福宁殿外稀里糊涂跪了整夜,至昏厥,官家也未与之一见。隔天便由司天监报,说有星孛侵紫微,枭祸为警,恐凶灾饥馑将至,故令太子前往太庙,勤行祈福,普扫不祥,以佑安国康民……
她挽着李绥绥手臂小声问:“欸,你不觉得,官家是因深信潜龙冲父之说,才将太子打发出京去么?”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李绥绥反应不大,仅评:“官家仁慈。”
“听说,莱国公曾在御前为子抱屈,泪洒当场,官家勅令严查,转头却以司天监一句‘枭祸为警’潦草结案……这公道没讨回不说,还被默指个天谴罪印,江家多高调的门第,这回连丧事都不敢明发,当真是……也理解你家那位难释怀……”
崔袅袅直摇头,心中暗叹:官家是仁慈,却是对自家儿子,毕竟他忌惮“潜龙冲父”却未将此事搁台面说,江家扛住这口黑锅,那是再不情愿亦要扛得扎扎实实。
李绥绥回道:“江家可无善茬。”
“谁说不是呢。”崔袅袅眼梢弯出古怪笑意,神秘兮兮道,“就昨儿夜里,观星台突然冒出两头细犬,那家伙体壮如牛犊,凶悍野性,光是龇牙咆哮,便活活将监正及两位少监吓得滚下高阶,好在那踏道旋盘,未一滚到底,不然岂止是残去半条命。”
这事新鲜,李绥绥站定,讶然道:“哪来的细犬?”
崔袅袅拍着她手背,眨了下颇有深意的眼:“你忘了,江咏城好养猛兽,年年都组局参观逗弄,莫说细犬,十头八头玄豹江家也牵得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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