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焰嚣张马都没下,睥睨于他,遂又教唆晏宁来放野:“与我为伍,你得习惯托身白刃,揍哭,往死里打!”
晏宁从前在延安府常驻军中,基础体能训练还是有的,得令毫不手软,拳拳冲面,老四也没脸了,索性挤出眼泪哭爹告奶。
李绥绥要务在身,没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绑在马后径直拖去郡衙,他以为要被送官,但并没有,她缺德带冒烟,给他挂根铁索让晏宁牵着,成日趴儿狗般随性遛在身后。
她在沣安郡逗留数日,与闻风而来抗议的一波波官员斡旋,她态度决然,不卑不亢,以三寸巧舌战群儒,一壁说服诸君对梁平守望相助,一壁提振其信心,而后又是一连几日废寝忘食守着工匠制械。
他渐渐对她另眼相看,心中屈辱忽然有些渺不足道。
至后来,看她校场点兵,演示弓弩。
那是在沣安郡的最后一日,身披黑甲的公主执弩立于一众志士间,为晨曦映亮的脸,唇无点红,却说不出的英姿勃然、锋芒毕露,统共十二矢,十之九,百步命红心,两百步不离其右,超然箭术令在场诸位顶礼膜拜,无人因她并不合格的男相而小觑,或者,根本不在意。
老四首次觉得心底有什么沸腾开,对其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他小心翼翼探问公主:“我不愿被发配去当苦役,改充军行不行?”
她安静看他一眼,未加考虑即颔首。
一个点头,胜过千字深文大义,老四陡然一个激灵——她一直在等他自己开口。
她肯给机会,必然不是出于信任,或只是将机就机余光分人,但这余光,令这个被命运抛入谷底的男人看见星火。
饶是决意为其赴汤蹈火,此时见她归来,模样老大不高兴,老四仍心虚,默默缩回角落降低存在感。
晏宁抱着换下的床褥对她道:“公子把衣服换下来,我一并拿去洗。”
“洗什么洗。”李绥绥搁下弩,头也没回指扬老四,“打杂的事给他,明日起,你跟着我操练。”
老四闻声立马尥蹶子:“我、我不干,我是来上阵杀敌的,又不是……”
“揍他。”
“……”
蓟无雍的否定,未能抹杀李绥绥的干劲,但集训展开,硬性问题无意外出现——她没练过兵,仅以己身习射经验倾囊相授,又操之过急,只前期眼力及身形的苛刻训练,已让人吃不消,整日下来,满腹黄沙的兵卒们几乎饭都吃不下便昏睡过去。hr
()
span传送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