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疾”的律令,灵光飘向血池,仿佛干柴遇火星,火势簇地弹了起来,火势愈大,逐渐将一汪血池吞噬成火海。
火光映照在姜太平的瞳仁中,在这一瞬间,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身上酝酿出某种奇妙玄奥的气势。
殷停突地揉了揉眼,莫非是眼花了?
他怎么看见一条漆黑不详手臂粗细的线头从虚空中降下,链接到了姜太平身上呢?
待揉完眼,幻觉一般的景象又消失了。
姜太平好端端的盘坐着,念诵救难经。
殷停松口气,果真是看花了眼。
他走上前,挨着祝临风坐了,同他们一起诵读并不纯熟的救难经。
一炷香过去,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脱离唇齿,逸散在空气中。
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腥气如被净化一般消散一空,火也停了,血池露出洁白的底色,石头缝隙中,一片片散发着灰蒙蒙白光的残魂飘了出来。
绕着殷停等人转了七圈后,像被阳光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三人坐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噌!”
祝临风抽出把寒光凛冽的短刀,站起身,杀气腾腾地走向一侧的蟹妖。
“把它挫骨扬灰!”姜太平跟着,盯着蟹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辈子说过的最狠的话。
“把这杂种挫骨扬灰,不对,灰不能扬,留着拌童子尿,撒黑狗血。”殷停跟着说。
“你来,”走到螃蟹近前,祝临风突然将刀扔向殷停。
殷停怕刀刃伤到自己,接得手忙脚乱,待握住刀柄,疑惑的“啊”了声。
意思很明显,不是,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加油,”还不等殷停将魔爪伸向自己,方才还恨不得将蟹妖挫骨扬灰,气势汹汹的姜太平已经成了兔子胆,缩到了祝临风身后。
她虽万分想亲手结果蟹妖,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想是一回事,亲自动手又是一回事。
尽管那妖物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但论及杀生,她是怎么都不敢。
她不敢,殷停也不敢呀!
试问在场三人,谁是真刀真枪杀过人,宰过妖的?
殷停幽怨地看向祝临风,“师兄——”
“嫌脏。”祝临风抢先丢下句。
殷停彻底没有法子,只好认命,走近蟹妖,蹲下,拿着刀在他身上比划。
幸亏这妖不是人身,否则自己是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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