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上手,柳夏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腰断了,腰断了……哎哟,轻点!”
院外柳夏被人抬走,络腮胡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将这事禀报给柳氏。
翠圆听得院外吵嚷声渐渐远了,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严暮自手中的竹竿:“娘子……”
严暮自丢掉竹竿:“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我还没用多大力气。”
风岩站在绿瓦之上,远远眺着严府院中的闹剧,咋舌道:“这个柳氏看上去一团和气,没想到居然这么狠毒。幸亏殿下来得及时,不然看这架势,就算是严娘子这般果决,也要鱼死网破。那个下流腰上中了殿下一石,就算未使出十成十的里,怕是也要在床上瘫个半月了。”
赵玉轻哼一声,掸掸自己指-尖不存在的灰,眼睛冷冷睨着那个往东院区的背影:“你去跟着那个络腮胡,看看他主子说些什么。”
风岩得令正要动身,他又眯起眼睛,补充一句,“我很不喜欢他邋邋遢遢的络腮胡,等下你听完了,修理一顿再回来。”
风岩手里抱着黑铁剑,笑得牙不见眼:“是是是,属下一定做得干干净净,把他修理一顿。”
风岩脑子简单,倒也没去想为什么他家殿下大半夜隔着这么远能知道这边有情况,只觉得殿下是终于铁树开花了。
什么看不惯?
这大半夜的要往人家姑娘家闺阁院中跑,原来是害怕严娘子半夜受上一分委屈了。
赵玉看他笑得牙不见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眼风冷冷扫过去,风岩马上合起嘴,一个纵身跳上了严府的假山之上。
赵玉站在屋瓦上须臾,抬眼看到严暮自房中的灯火亮起,暖融融的光从她半开的窗牗射出,照得雪意也带上几分暖意。
烛火光亮跃上赵玉晶黑如玉的眸子,星火跃然与幽深眼底。倏然间,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有点太冷了,踟蹰片刻,三步并作两步纵跃上了严暮自闺房边的一棵梧桐树上。
房内三人一阵骂柳夏和东院,好半晌才吹烛歇下了。
赵玉幽深的黑眸盯着变得黑魆魆的窗,站了好一会,待听见屋内的人呼吸声终于变得绵长,明显是又睡过去之后,他长臂一伸,骨节修长如竹的食指抵上半开的窗子的抹头,稍一用力,窗牗悄无声息地合上,隔绝了外头的风雪。
“开着窗,吵死了。”他喃喃自语。
赵玉突然看向关上的窗子,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既然在他做了那个诡异的春-梦之后,这边真的情况有变,那是不是可以说明……
他喉头一动,不,或许只是巧合,还需要再验证一遍。
他不再停留,往下榻的温府方向疾行而去。
“人呢?殿下,揍完啦……殿下……”风岩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屋顶,小声呼唤,反正太子殿下耳力好,会听见的。
谁知逡巡找了一圈,都不见人影,也只好先往回撤了。
待回到温府,风岩甫一打开门就发现太子殿下早就盖衾而眠,他愣了一瞬,停住继续推门的动作,改向后退,很快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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