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几个影子蛇一般绕做一处,翻来覆去,起伏碰撞,沉醉入迷至极,全然不知被他看了个光。
幸好他秉性纯一,才没被耳目视听扰乱心神。换个心境摇摆的人,早就被这画面声音勾得邪念丛生。
李烬霜缩起腿脚,谨慎环顾四周,慢吞吞朝后方挪,要离那扇诡异的门远些。不出几步,脊背撞上坚硬的屏障,回身一看,是张檀木大床。
绯红纱幔从帐顶柔顺垂落,锦衾绣褥间环绕着红莲。花冠太重,纤细的茎承受不住,皆弯垂脑袋,含羞带怯。
沈濯隐去身形,透过雾蒙蒙的纱帘,含笑注视他。
心志坚定,好一个正人君子。看来针对寻常人的把戏勾不了李烬霜动情。
那就来些烈的。
他捻动两指,打出清脆的一响。门外天光霎时隐匿,琵琶声和交缠的影子们消失不见,房内暗如坟穴。
踏炎饕餮目若铜铃,像是看猎物一般瞪着,李烬霜骤然戒备,惊慌大喊:“是谁?!”
下一瞬,他被一股巨大的力凌空卷起,狠狠摔进红纱帐。李烬霜吃痛,撑着手臂起身,警惕地张望四周,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从后方拿住,半边身子便卸下了劲,动弹不得。
冰凉的吻好似潇潇暮雨,密集地落在颈侧,带着掠夺的力道,迫使他偏着头颅,承受唇瓣的碾压。李烬霜避无可避,鼻间急促喘息,焦急喝问:“你到底是谁?”
耳后传来声顽皮的轻笑:“照人界的说法,是你的夫君。”
李烬霜面红耳赤,兔子急了也咬人:“沈濯你这孽龙!把我困在这里,就为了行腌臜事……”
沈濯眉目一沉,长臂勾住李烬霜腰身。
好没良心。
“你乖一点,”他捧着他下巴尖,沉声道,“我不想对你动粗。”
李烬霜眉心一皱,恼怒道:“沈濯,你……”
话音未落,腰上袍带便被尖利的龙爪撕破。腰带遽然滑落,被身后大手捡起,强塞进口中。
李烬霜挣扎着呜咽,屋外透出暗夜的微光,蛰伏在纸门上的火焰都爬升出来,巨大的阴影捆绑着他,还没被火舌燎到,便已似踏入无边炼狱,永不超生。
天地倒转,他陷进绵软的被褥,衣袍自动滑落到两侧,袒露出紧实漂亮的胸腹。
空气太冷,凉意直贯心腔。沈濯直挺挺地坐在他腰上,李烬霜抖了抖身子,羞耻地别过头。枕侧摆着一方狻猊香炉,兽口正吞云吐雾。
缕缕香烟飘到鼻尖,他向来对他人的目光敏感至极,知道沈濯正隔着螺纹似的烟气瞧他,像是审视一样战利品。
胸腔里漫出一股奇异的热意,经脉里的气息无端躁动起来,泛起万千细如蚁啮的麻痒。
这是怎么了?被沈濯如此对待,这副身体居然自行荡漾起来……
思及此处便一阵气血翻涌,李烬霜咬紧牙关,生怕发出难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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