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柴子瑜却主动开了口,只听他一脸有趣地问道:“方才,是这位大嫂说要让梁姑娘牵牵线,把谁介绍到县衙来的?”
鲁氏一下窘红了脸,坐在椅子上半天不敢动弹。
“嗯?”一道淡淡的眼神扫了过来。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梁婧心里微微叹口气,不得不主动站起来回道:“大人,这只是我嫂子一时的戏言,当不得真,乡村妇人不识礼数,也请大人海涵。”
梁老大也赶紧道:“是的,内子无状,请大人海涵!”
说完,他还故意瞪了一眼鲁氏,仿佛在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鲁氏不知是配合还是真的吓坏了,缩了缩脖子,满脸委屈地垂下头。
“原来是戏言。”柴子瑜轻轻勾起嘴角,眼神若有似无地从鲁氏再到梁老大、而后是梁父和梁母脸上一一扫过,“虽然只是戏言,但本官自来不喜这种玩笑,还请这位大嫂往后莫再提了,免得旁人听到还以为本官管辖之内如此没有规矩!”
“是、是,绝不敢再提了。”梁父的鬓角都急出了汗,心底越发对鲁氏有了不满。
都怪这妇人不识大体,有什么话不偷偷在私下里说,反而还被县令大人听到了,这要是破坏了县令大人对他们梁家的印象,那就真的是愚蠢至极!
此时梁父一点也没想到方才自己也暗暗希望女儿能够把儿子弄到县衙来,还打过主意,想着自己说不定也有这个机会。
他今年四十出头了,早已到了抱孙子的年纪。
同期好友不是考上秀才、举人,就是直接放弃科举,选择其他营生。只有他还一直是个老童生,不仅连个正经的功名没有,连一点收入也无。
如果这次真的还考不上,说不定在县衙谋个活,也是一条退路。
不过,梁父这会又觉得不能想太早,说不定他这次就准能考上。毕竟他都好好准备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想到这里,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柴子瑜道:“行了。本官今日差人将诸位请来,是因为有一桩凶杀案涉及到梁姑娘,需要诸位帮个忙,做个认证。”
梁家众人一下子全都抬起眼,神色各异地看向他。
“在案发现场,有人拾到了一个荷包,经指认那荷包是出自梁姑娘之手,所以想请各位看一看,有没有印象?”他顿了顿,看向福贵,“拿过去给他们瞧一瞧。”
福贵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素色帕子,将其打开。
里头正是那“小猫戏蝶”的荷包。
他径直走过来,将那荷包托到梁家众人跟前,让他们能够一一仔细观看。
梁母虽然眼神不好,但是对于自己女儿的手艺心里有数。一瞧那图样和针脚,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也差点软了下去。
鲁氏也一样。
尤其这个荷包她当时索要不得,所以印象更加深刻。
只是,这东西明明是送给张小妹了呀?为何还与梁婧有关,还特地将他们都找过来,莫非真的杀人凶手和梁婧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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