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执清及第,而他又远戍边外,他已经许久未见到沈执清。
在他的记忆里,沈执清是天边孤冷的月,是权势滔天的南梁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那晚,他见到了他心头的神,最为脆弱的一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已死的摄政王。
那晚萧钦做了人生当中第一个决定。
他跪在南梁帝师沈裕面前,祈求对方若能活过来,他愿照顾,护佑对方一辈子。
后来人醒了,他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却是应召前往西北驻军,这一晃就又是大半年。
而现在,郭婼来同他讨问当初这份承诺了。
萧钦将拢在袖中的手松开,他起身跪在郭婼案头,“我萧钦说出去的话自当无悔,那日如是,如今应如是。”
“好。”郭婼起身,走下台阶伸手将萧钦扶起,“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有机会,我同他说一说。”
与此同时,林府密道之中,两个人一前一后迈步走下。
握住他的手温暖,似是能驱散这密道之中的阴冷,沈执清盯着两个人交握的手看了半晌。
最近总是有些推翻他认知的事情,比如一直驻守在双叶城之中的雍家早被燕国收买,比如他一直以为嵇宴对他厌恶至极,实则却是对他情根深种。
明明此前两个人针锋相对,争斗了一个你死我活,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两个人会同床而睡,会一起查案,还会……
沈执清抿唇,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心绪逐渐的从心底蔓延出来。
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变成一种习惯。
就像是一个人原本喝药不觉得苦,可若要有一人在喝药的时候递了一块糖,那他便会觉得之前喝的药苦。
嵇宴对于他,或许,只是一时新鲜。
可他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贪恋此番温暖。
嵇宴:“到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沉默,嵇宴顿住脚步,微微侧目朝着身侧的人看了一眼。
只见沈执清眸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嵇宴:“沈执清。”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执清将思绪从深思之中抽了出来,他扬起头,就正对上嵇宴望下来的眸光。
似是朗月星河,夺目耀眼。
这眸光,他看见过无数遍,也想过无数遍。如今这张脸不是他的,可他却能一眼认出,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人是嵇宴。
就如同,他复生归来,以宴朝欢的身份来到他跟前,他同样一眼认出来一般。
可沈执清心中无端的竟是生出了一丝熟悉之感,仿佛在什么时候,在什么皮囊之下,他亦是见过这双眸子。
嵇宴:“刚刚在想什么?”
沈执清:“嵇宴,我们之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查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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