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胎儿在被毒物影响而催产之后,生下来的已经是一个死胎,顺妃也因此伤及根本,此后再也没有再怀过孩子。
那些事情,她查了又查,一切都指向了端和宫之中,可是,那时候,永业帝刚刚登基,大新三个国公,有两家是秉承着前朝时期就延顺下来的,楚国公和秦国公以天下生民为先,更是在前朝末期的时候,虽是前朝之臣,还是在昏庸的王朝里起兵支持慕容家,只为了乱世之中寻求贤主为百姓造福,所以,后来的慕容家即便登基为帝,可心中却也明白,楚国公和秦国公的心,并不是放在慕容家身上的,当年,他们的选择可以不是慕容家,但凡有一个能主出现,都能被他们选择。
而杨国公一家,才是始终跟在慕容家身后真正的保皇派,淑妃,却是先今杨国公杨昭妹妹,当时的老杨国公的之女。
即便顺妃将婴孩的事情告知了当时的永业帝,并且在后宫之中不可谓是说引起了一番巨大的轰动,可是,刚刚登基的永业帝,需要杨国公的支持,所以,淑妃不能有过,而来自于周家的顺妃,还有一个能上战场的哥哥,永业帝也需要这一层武将,所以顺妃的情绪也需要安抚。
最后,权衡利弊之后,永业帝几乎是与顺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了大新,为了慕容家的天下,牺牲了顺妃。
从此之后,顺妃为了永业帝的基业,为了杨家的支持,为了当时北方动乱需要良将,将事情生生隐忍了下去。
永业帝给了顺妃一个条件,给了周将军一个更好施展的机会,牺牲了顺妃和顺妃的两个孩子。
自那件事情之后,顺妃在后宫之中,只虔心礼佛,没想到,十多年后,当这件事被重新提起的时候,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大悲伤,只剩下了永远的,闷闷的心痛。
“还是时隔多年之后,皇上已经是兔死狗烹,当年不过是给臣妾的一句空话?”
随着顺妃的声音的响起,永业帝面上了神色已经是变了几变,“朕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顺妃听此,依旧是跪在地上,“那么,臣妾今日便恳请皇上,为云初和渊儿赐婚。”
顺妃的不依不饶,甚至是咄咄相逼,终究让永业帝面上有了一丝神色破碎,今日,御书房之中,慕容渊也是这般强硬,一定要苏云初,今日原本以为来了颐远殿这边,能够从顺妃身上让慕容渊脱口,没想到,却还是遇到了一向柔顺的顺妃也是这般强硬的态度。
所以,年过半百,永业帝此时的脾气更是不复当年,“朕自有打算,此事,交给皇后处理。”
说着,正欲跨步出门,可是顺妃却是再次脱口而出道,“皇上,渊儿六岁便没了生母,难道,看在月妃的面上,您也要剥夺了这世间他唯一想要的东西么?十八年前,月妃的事情,难道皇上心中便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丝残留的情义?”
听着顺妃提到月妃,永业帝的身形一顿,将要迈出去的脚步也是生生顿住了。
一句月妃,终是让一直以来固执的永业帝,在此时此刻,有了那么瞬间的变化,十八年了,那个女子,初见时候让他惊为天人的女子,在顺妃这一声脱口而出的话语里边,终是让年过半百的永业帝有了一阵子的恍惚,似乎,隔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回到了初见时候的那般纯碎。
那是永业帝这半生中最干净的一段时光,之后,再也回不去了,也随着那女子的消逝,将一切都带走了。
可是,恍惚也只是半晌的时间罢了,在女人与江山面前,慕容氏的天下,比一切都重要。永业帝面色微变,“此事,朕会再考虑。”
说着,便当先走出了颐远殿。
只周嬷嬷在永业帝离开之后,上前去扶住了顺妃,语气里边满满都是担忧,“娘娘……您这般,恐怕,今后,皇上是再也不会再踏进颐远殿了。”
顺妃却是摇了摇头,“踏不踏进来,本宫已经不再要求,不再期望,自从十八年前开始,从后来哥哥战死沙场开始,本宫,只是大新的顺妃。”
周嬷嬷蠕了蠕唇,听着顺妃这这句满含坚决的话,终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第二日一早,慕容治便来送苏云初与苏亦然回府,用他的话来说,是为了感谢苏亦然,尽到一份情义罢了,只是,淑妃看着慕容治这般,面上却是有了一些不好看,虽是依旧温和高贵的面上,却是多少有了一些勉强。
只是,当着慕容治的面,淑妃对苏亦然的态度不可谓不亲昵,只拍了拍苏亦然的手,“回府之后便好好休息,待到身上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再来端和宫之中,让本宫看看。”
苏亦然面上含羞带怯,只往慕容治那边偷偷看了一眼,轻轻点头,“多谢娘娘关心,亦然记住了。”
淑妃这才放开苏亦然,想要转过头让宫人带着苏亦然上马车,但是,转眼看到另一边的慕容治,转头的动作却是一顿,“治儿,带亦然上车吧。”
慕容治听此,眉头微皱,再看向苏亦然那边,只看了淑妃一眼,便往苏亦然那边走过去,“苏大小姐,请。”
苏亦然在淑妃开口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是窃喜,只是,她却是没有错过慕容治微微皱起的眉头,淑妃的亲昵与满意让她心中喜悦,要知道,淑妃是慕容治的生母,若是淑妃对她满意了,那么,很多事情便会成功了一半,只是……
所以,对于慕容治的这番,苏亦然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却还是迎面笑着道,“多谢王爷。”
便将丝帕握着的手,放在慕容治的手中,借助他的力道登上了马车之中。
只是,待她登上马车之后,慕容治毫不犹豫收回去的手,像是一把锤子,敲在了她原本喜悦的心上,闷钝的难受。
然后,看着另一边的苏云初,慕容治却是看向她,“三小姐?”
苏云初淡笑,只向淑妃与慕容治行了一个礼,便直接略过了慕容治,登上了马车,直接忽略了慕容治伸出来的手。
只是,上了马车之后,通过为完全放下的车帘看到外边的景象的苏亦然,手中的丝帕却是微微握紧,面上原本的喜色也不见了。
直到苏云初登上了马车之后,她才微微收敛了神色,只是,看向苏云初的眼神,却是复杂而又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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