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五皇子妃叫我一声长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长公主向来不做没有脑子的事情,“既然是一家人,又何谈劳烦二字?当初我的母妃,也没有少劳烦容妃呢。”
这话听着客客气气的,可是五皇子妃一下子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世人皆知长公主的母妃和五皇子的生母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好姐妹,一同入宫来更是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
直到后来在长公主年幼的时候,他的母妃却促不及防的得了一场大病,慢慢的撒手人寰,直到最后一刻,五皇子的母妃依旧守在好姐妹的身旁,难得的重情义。
这是旁人眼里的事实,可是其中的隐情,也同样的惊世骇俗。
都说一入宫墙深似海,从此姐妹情意在可以换来权势财富的帝王宠爱面前慢慢的变了质。
换来的也不过是自相残杀,一死一伤的结局罢了。
当初长公主年幼,这些年也依旧和皇子扮演着姐弟情深的样子,今日这般做派长公主似乎并没有有意要维护皇子的意思。
也不待五皇子妃反应过来,长公主说完了这几句话,扭头带着人浩浩汤汤的就往皇宫那边走了。
剩下的都是人精,见到这般情景,各有各的理由通通告辞了。
笙歌和贤王自然也是入乡随俗,略微的寒暄几句也就离开了,从头到尾除了最开始多看了那具尸体几眼没有再靠近过一步。
一阵寒风缓慢的刮过,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叶子,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又被路过马车的车辕瞬间给碾成了碎末,零落成泥碾作尘。
笙歌轻轻的搓了搓手臂,“这天又冷起来了。”
贤王亲手给笙歌围上披风,“是啊,京城的天要变了,近些日子你多注意着些,莫要让邪风扰了身子。”
微微一愣,笙歌轻轻的捏贤王的手,“王爷亦要珍重。”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往回家的路慢慢走去,仿若普通的小夫妻一般。
待到回府没多久,就有皇帝口谕传来诏贤王夫妇入宫。
匆匆忙忙的换了衣服往一赶到御书房就看到五皇子跪在地上,身边满是碎瓷片,额角的血已经半干。
长公主脊背挺直即便是跪着依旧不减风华,此时眼眸下垂,长长的睫羽遮住了思绪,可是嘴角微小的弧度从他的角度来看,写着满满的志得意满和轻蔑不屑。
收敛思绪,一撩袍子带着笙歌一同下跪,“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老皇帝看着脚下面色隐忍的儿子,又想起陈年往事,神色软了几分。
“老三,”老皇帝如同捕食的鹰隼一动不动的盯着贤王,“今日你在老五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就不多说了,老五刚刚同朕说,今日之事是你联合蛮夷陷害他的,你可有话说?”
“父皇,儿臣冤枉!”
贤王面上带着震惊和恼怒,“众所周知,儿臣自从幼时之后就鲜少出门,身子也是病恹恹的,就是我们的文武百官现在也还不一定认得全呢,又怎么会有门路和边关蛮夷沆瀣一气!”
五皇子在一旁冷笑,言语如刀,“可是你的封地恰巧就在西南边境,这个门路难道还不算方便吗?!”
“更何况我这般对待五弟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处!”
贤王不理五皇子,再接再厉的诉说自己的无辜,“五弟妹乃是将军世家出生,朝中更是有许多臣子拥护五弟,我尚且还闭门不出之时就听到过五弟的威名,如今我入朝仅仅五月,我若得罪了五弟,恐怕我在不少事情上都会被掣肘,父皇,我根本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胆子!”
这话基本上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挑到明面上来说,他之前闭门不出,所以从来没有到过封地,五皇子妃乃是出自将军世家,将士通敌叛国之事并非是史无前例。
……而老五,他倒是不知道老五在朝中呼声如此之高。
老皇帝沉吟半响,脸上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罢了,老三你先回去吧,今日你应当也是累了。”
贤王行礼拜别,“多谢父皇,今日池儿被吓着了,儿臣二人先行回府,也请父皇照料好自己的身子。”
老皇帝勉强笑着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吩咐了许多赏赐下去,挥挥手把二人打发了。
待到看向五皇子的时候,尚且算得上是和颜悦色的脸一下子风雨欲来。
胸口起伏不定良久,到底还是自己从小疼宠着长大的孩子,舍不得当场下多大的狠手,可也正是因为是自己疼宠长大的,此时的内心才会更加的暴躁。
“老五!”
老皇帝怒发冲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五皇子其实在看到那些信件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如今必败无疑,将老三拉下水,也不过是拼死一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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