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什么都已经晚了。
五皇子慢慢的转头看向风华绝代的长公主,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长姐,你其实早已知道了,对吗?”
长公主微微的斜过脸来,眉眼尖锐,下颚的线条锋利如刀,可是上面却有不停滑落的透明水珠,“我曾经,也是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我的胞弟。”
皇帝在旁边看着二人,脸色变幻几许,忽而想起许久之前的一个俏丽人影,“你们是在说……文妃?”
长公主笑了一声儿,“难得父皇还记得我的母妃。当初母妃去时,女儿尚且年幼,并不记事,所知种种不过是浣衣局的白头宫女口述,若是父皇对母亲还有一丝情谊,就召来细问吧。”
五皇子听到这话几乎是目眦欲裂,想到自己今日状况,也只得闭了眼,再不多言。
天色刚刚蒙蒙亮之时,金銮殿外就已经集结了许多前来上朝的文武百官,却没有和平时一样扎堆窃窃私语的说话,相熟的人见了也不过是略微点个头算作打招呼。
原因无他,乃是因为最近京城的天变得太快了。
前一日还在风风光光的大办寿礼的五皇子府成了圈禁之地,再出来已经不知道是今夕何夕。
后宫的常青树容妃,从最开始的被皇帝呵斥,相隔不久之后,有被打入冷宫,又暴毙而亡。
于此同时,之前低调隐忍的三皇子贤王被皇帝赏赐了许多的奇珍异宝,言谈间似乎温和了少许,却又不见放权下来。
实在是耐人费解。
可是皇帝做了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后面没有人遭殃,文武百官最近上朝莫不是战战兢兢的,如临深渊。
“贤王殿下,”元丞相就是那个如临深渊的一员,“不知……池儿最近如何,可有刁蛮任性惹得王爷不快?”
这话哪里是在问笙歌,明明就是在试探贤王有没有对他不喜。
看着贤王,似笑非笑的脸,元丞相觉得自个儿的心都凉了一截儿,当初不过是看着这位王爷身有顽疾,想要为元家再谋一条生路,这才巴巴地搭上了五皇子的根线。
更甚至当初为了五皇子得罪贤王。
能够想到今日呢?
“池儿自然是好的很,”贤王面上的笑意带了一点讥讽之色,“只是当初被丞相您的贵客吓着了,现下还喝着安神药呢。”
说好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容人之色世间罕见呢。
今次的字字句句,无一不噎得人喉咙一紧,叫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是府上家奴的不是,”元丞相讪讪的笑了笑,“不如王爷过几日休沐之时携着池儿一道过府,下官设宴代替家奴陪不是如何?”
恰巧在这个时候,象征着早朝开始的钟声传来,贤王轻轻的摆摆手,“早朝了,丞相快些进去,本王去给太后请安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朝堂之上,老皇帝带着十二流冕,晃晃悠悠的让人看不清神色。
待到朝臣们把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老皇帝这才冲着自己的心腹太监挥挥手,面露疲惫,“宣吧。”
心腹太监难得的挺直了身子,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皇子心思歹毒,纵容属下为祸一方,更与蛮夷来往密切,扰乱来往商路秩序,现着贬为庶人幽禁于西山行宫,无诏永不得出!”
说实话,这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新闻,只是幽静罢了之前就已经传出了风声,可是这后面的变为庶人到底是出乎了人们的意料。
贤王面子上和所有人一样,充满了惊企,可是也只有相熟的人才看得出来他的眼里有一抹波澜不惊,仿若胸有成竹。
有些人以为这件事情就此高一段落,而有些人依旧忧心忡忡,夜半之时,难以安眠。
“你这一次可算是损得紧。”
半夜,贤王府的书房内,一灯如豆,两个人影在棋盘两边相对而坐。
“这有什么?”
贤王的声音淡淡的,满不在意的样子,“就算是本王待他若春风沐雨,老五也不会成为我的朋友,从很早之前开始,我们就成了这般不死不休的结局,这乃是皇家的宿命。”
对面的人来是忠勇侯府的世子,数日看着吊儿郎当,不思进取来是上京城十大十的纨绔草包一个。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和贤王有着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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