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救人。”他记得自己这么说。
“那为什么要当军人?”
“因为想保护人。”
“保护谁?”
陆靳泓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回答,或许回答了,但对方大约没有听见。
因为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秒,尖叫与木仓声四起。
医疗所突然被一群荷木仓实|弹的蒙面人包围,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扫|射。
营地本就是收治伤患的地方,无论哪方势力都没有理由攻击这里,所以尽管有执勤中的分队,人数上却完全被碾压……
当陆靳泓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我记着你的救命之情,”那个叫阿辉的男人被蒙面人保护在中央,说话的时候眼神像捕猎的鹰,“所以不会伤你,不过下一次见面,也许就要兵戎相见了。但愿没有那一天,再见,最好再也不要见。”
直到消息传回国内,经过技术比对,才确定了这个自称阿辉的男人,就是全球赫赫有名的金组织头目的独子,阮郑辉。
金组织游荡于第三世界国家的军|火、药品供应商,没有原则没有立场,金钱就是他们的原则和立场……国际通缉多年,却始终没有抓到过真正的头目。
三天后,陆靳泓跪倒在牺牲战友的遗像前,整整一个清晨,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看着自己的手,是这双手把魔鬼从地狱拉回人间,他的同仁战友们的无辜丧命,从某种程度上都是由他而起。
楚瑜来劝过他,其他人也陆续来劝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他是阮郑辉,更不知道他们为了带走他,会这样丧心病狂。”
可是这都没有用。
陆靳泓始终跪在灵堂,一言不发,直到被人按住肩。
来人说:“你是个军人,是个男人,你的天职是守护脚下的土地和身后的亲人,而不是耽于过去。你跪在这里多一秒,阮氏,金组织就多一秒逍遥法外,继续害人。陆靳泓,这是你想看见的未来吗?”
“不是。”
当然不是。陆靳泓斩钉截铁地回答,看着“爵士”的指挥官骆镇南脱下军帽,向遗像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行礼。
“那就站起来,陆靳泓,这个仇,只有你能为他们报。”
那之后,曾经名冠坎铎,甚至勋章满胸的陆医生开始成日酗酒,烂醉如泥,枉顾军法,甚至宿醉上岗,误诊连连……直到,终于被开除出军籍。
无论谁去求情,军令如山,已不可改。
一颗曾经明亮的星,就这样堕入尘埃——在所有人看来。
陆靳泓没有回国,流连在达坎的酒吧,日夜买醉,直到终于有一天,一个金发女人手持酒杯坐到他身边,眼神妖娆:“怎么,我们的金牌医生看起来有点落落寡欢,喝一杯如何?”
她从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一簇抽象的鹰翼纹身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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