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倪名决再也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在踉踉跄跄被带往目的地的途中,她的两个拖鞋全掉了,翻转过来,可怜巴巴地躺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遭到无情的抛弃。
他的亲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触,摸也前所未有的急迫。
浴袍松松垮垮,不堪一击。
带着水汽的皮肤一与外面打着冷气的空气接触,傅明灼本能地瑟缩,却又被他强硬地按压着舒展开来,覆以灼热的呼吸。
没有小说里那种“身体被劈成两半”那么夸张,但也确实是她这被保护得周全完备的人生里感受过的最强烈的痛感。
这个世界猛然之间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手臂在她枕边撑起的方寸之地,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又混乱,又绮丽,有隐秘的疼痛,也有不可言喻的快、感。
所有混杂着痛苦与快乐的狂澜,都是他一个人制造的。
其实时间真的没有很久,不算前》戏,两三分钟而已,纵然她的倪先生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荒废两年学业没日没夜学上两个月又是嘉蓝人人景仰的榜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未能免俗,毛头小子初尝情>爱,又猴急又孟浪,满口答应的承诺作了废,力道的掌控能力早就不归他管。
只是对傅明灼来说,已经很长很长,长到足够她动一亿次要把他推开的念头,却又一亿零一次含着泪把他抱紧。
傅明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美感。
倪名决抽了纸来,粗略清理过后,又给她擤了鼻涕擦了眼泪,把她牢牢抱住。
傅明灼缓过神来,哭得越发厉害了。
“好了好了。”他哄着,去亲她红肿的眼睛,“没事了。”
他一哄,傅明灼从原先的抽泣变成嚎啕大哭,手背捂住眼睛不让他亲,背过身去:“你骗我!你答应我轻一点的,我好痛。”
“好了,我道歉。”倪名决自背后将她密密搂进怀中,“还痛吗,我揉揉。”
傅明灼觉得他没诚意,挥开他的手,愤怒地控诉:“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说话不算话,骗我。”
傅明灼哄不住,但也没闹腾多久,长途飞行后本就疲劳,又经历一场性事,她很快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再醒来,还是在倪名决怀里,房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傅明灼抬眼,看到倪名决的脸上光影分明,他安静垂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影子投在他半边脸上。
睡着之前肌肤相亲抵死缠绵的回忆复苏。
在脸红之前,傅明灼马上把头埋下去了。
他倒是淡定,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背:“饿吗?起来吃点东西。”
傅明灼摇头。
过了一会,等脸不红了,她又点点头。
她怎么可能不饿,她就是给饿醒的,肚子都饿扁了。
除了饿,还渴得嗓子冒烟。
掀开被子,傅明灼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睡衣,她稍稍感受一下,浑身上下的黏腻感似乎也没了。
看来她睡着的这会时间,倪名决做了不少事情。
站起来以后,傅明灼看到雪白床单上一抹被稀释后的淡淡血色。
她盯着看了一小会。
有些莫名的难过和不舍,但是看到倪名决,她又觉得没什么可难过的。
她是他的了。
他也是她的。
倪名决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喜欢就带回去当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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