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面具已经越来滚烫,好像是要硬生生地和她的脸生长在一起。而且这股似乎能够将一切焚为白灼的炙痛,已经不再仅限于作用于她的身体,开始蛮横无比地冲进她的识海深处,想要让她不能思考,不能反抗。
一股无比坚韧的联系已经在两张面具上产生,炙热的痛苦之下,慕容静一颗心也越来越冷。
她不想去费尽心思地去知道旧事的答案,因为她觉得恨一个人太费劲了,但这种回望不久前,便能够看到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被伤害的过程,却终究是让觉得无比伤心,继而无比愤怒。
慕容隐被这种伤心和愤怒都达到了极点的目光看着,即是有一张面具,一双深渊的眼睛依旧流露出了一丝恍惚。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骗你。”
慕容隐话音落下时,身上的黑袍也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并不高大的身体,上面早已经被浸润了一层血色。
慕容静低垂眉眼,已经猜到慕容隐打算做些什么,开始固守本心。
慕容隐停顿了几个呼吸,语气认真无比地说道:“祭台上的力量远要比那条禁道强横百倍,你现在若不选择一点点地放开心防,等你真气枯竭之时,庞大的力量倾泻下来会将你碾成一滩血肉,你的一身血气也都会被祭台吞噬。”
一丝鲜血已经从面具的缝隙里留到慕容静光洁白皙的下颌。
慕容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道:“这就是你的威胁?”
慕容隐沉声道:“我这不是威胁,是提醒。你若一意孤行,别说打开石室,你今晚都会丧命于此。”
慕容隐直到现在还在说要打开石室,慕容静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眼,厌恶地看了最后一眼,便低头不语。
显然,慕容隐很可能学会了控制所有面具的秘术。当慕容隐戴上“慕容”并全力施展影响时,她脸上的这张“朱雀”就变成完全陌生的东西。她很难再取下面具,就必须拼出机会,逃离这里。
一阵压抑的沉默,发现还没有突破慕容静的心防,在她的道心重新种下道契,慕容隐的情绪终于不可抑制地燥郁起来,他目光深沉冰冷地告诫道:“这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多耽搁一个呼吸,你就越危险,只要你放开心防,我保证你什么危险都不会有,你还是你!”
慕容静依旧一言不发,但从面具边沿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她领口染得鲜艳无比。
在这一刻,慕容隐对某个人的杀意浓烈到了顶峰,因果乱转,直觉告诉他,正是因为木青的存在,慕容静才会变成现在这一副毫无理智的模样。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骄傲,所以你现在是打算以死相逼吗?”
慕容静还是沉默。
慕容隐身上的气息陡然暴烈起来,一股脱凡初期巅峰的气息充斥在整个禁地,他朝祭台走了两步,在地上留下两个血色的脚印,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淡漠,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男人,就值得让你放弃这一切包括性命对吗?”
“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木青自己抗住了白帝城的反击,以后隐谷尽全力支持他,如何?”
慕容隐的声音里在冰冷里难得露出一丝乞求,慕容静一阵恍惚,却已经分不清这是他的真情实意,还是他的伪装。
“你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吗?”慕容静低声问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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