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her位置前,archer便主动停下了佯攻行为,他的御主理查德已经向他传达了撤离的命令。
微眯双眼,视黑夜如白天,崔斯坦将手里的弓变回竖琴形态。他回望了一圈自己营造的惨状,以从者的身份与人类的军队交战,完完全全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他不乐意,但接受来自御主的命令。
轻抚琴弦,崔斯坦弹奏起了他偏好的乐曲,情绪有变动的时候弹奏乐曲或许能带来新的灵感。他绝不会对敌人持有愧疚感。
埃莉诺的战车绕过被击毁的阵地,停在了距离不远的位置。正在兴头上的archer崔斯坦没有停止弹奏的意思,他继续让动听的琴声回荡于遍布死气的山谷间。
两者都没有交战的念头,也都不是好战的人。
直至崔斯坦弹奏完毕,埃莉诺才走下战车,向对方表明来意。“你的御主已经撤离这片山谷了吧?今晚来势汹汹,却中途撤离,目的达成了?”
“他已经完成了今晚的目的,他是如此跟我说的。还有3天时间一切都将迎来新的开始。‘主’的神光将回归这片神圣的土地。这里的异教徒不提前撤离的话,将遭到毁灭般的打击。”
&nbher崔斯坦知晓理查德说的主指代唯一的雅威,他不信奉那种存在,但也保持了必要的尊敬。他已经感觉到遥远的某处,一道道视线正投向这个时代,与神代的气息不同,却有着不亚于神代的神秘性,视线的主人远比崔斯坦的认知时间更古老,与崔斯坦见过一次的泡泡形态邪神完全对立。祂们代表着一种秩序、一种正确性、神明不依托神代魔力留存的可行解,无上的宗教圣洁。
所谓3天并非阻止某一人就可以中止,而是宣告那些存在抵达的时间,祂们跨越无法想象的阻碍,即将抵达理查德投下锚点的这个时代。崔斯坦对于异常状况预感总比其他人强几分。
或许正是如此,连异世界的邪神都可以在此时代降临分身,此时代的壁垒已经被严重削弱了。他对于圣杯兴趣一般,更担忧特异点正式产生后的变化,是否真的如其御主理查德所描绘地那样成为一个人人幸福的地上神国?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恕我暂且告退。埃莉诺女士。”archer对埃莉诺表现得礼仪得体,手里的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乐器的持握姿势,除了他一直微眯的双眼。
“主?我的宝贝儿子还真是能带来惊喜,他的目的仅仅是警告萨拉丁带着军队撤离?不可能吧?”埃莉诺略加思索,直接都否定了对方的说辞。“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他如此着急地离开?”
两者都无视了周围凄惨的环境,夜风卷夹着血腥味与死气充斥山谷中,archer今晚的佯攻少说杀死了一千余人,以12世纪的医疗水平,伤员能活下的也不太多。但这些影响不了崔斯坦弹奏乐曲的雅兴以及埃莉诺关心自己儿子的爱。
“……”崔斯坦犹豫了片刻,他将手里的竖琴挂回腰间,做出了要离开的姿态。“昨夜出现过的邪神又降临了,降临规模不及昨夜,但降临地点在太巴列城中。”
&nbher崔斯坦快速离去,在夜色的掩护下灵体化匿去身影。他担心自己说太多惹怒御主理查德,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这对母子的立场态度。理查德要求所有从者不能攻击埃莉诺,并且留下其御主铃木友纪的性命,可assass毫无征兆地情况下被埃莉诺击杀,理查德没用令咒再次保下assass。两者明面上算是对立,或许都在拖时间而已。
&nbher崔斯坦脱离她视线范围,她望向了太巴列城方向,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
铃木友纪还未开始回忆自己记忆中有关《唐吉坷德》部分记得多少,根据书本空白页之前几页的剧情,大约是遇到镜中骑士的章节,空白页后面则是新的章节故事。
就在他回想的时候,埃莉诺已经回到了萨拉丁的行宫,身上的礼裙保持着花朵般鲜艳与整洁,配以她美丽的笑容,足以让不少普通人着迷于她的身姿,听从她的指令。
但很快这种与魔力相关的氛围急速消散,埃莉诺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美丽,直视着她的贵族、侍从及士兵们都回过神来,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纷纷挪移视线。
萨拉丁第一个发觉异常,他眼神飘向铃木友纪,确认没有异常才安心下来。
&nbher已经撤退。根据我的观察,敌方rider也已经不在山谷外了。暂时可以认为安全。”埃莉诺绕过其他人走到铃木友纪身边,向他回报了结果。
铃木友纪并未发觉埃莉诺回来时片刻的异常,他手捧阿法芙的《唐吉坷德》向埃莉诺说明了目前的alterego唐·吉坷德如何恢复。
“aster,看过这本书?记得书中原文?”埃莉诺没伸手触碰书页,只是看铃木友纪翻动,她也不会西班牙语,只能看懂书中与拉丁语共通的个别词句。铃木友纪觉得自己手里拿的只是一本书,可在埃莉诺的潜意识里,将书视为了从者,她的谨慎如本能般让她与书保持距离。
铃木友纪终于意识到了埃莉诺回来后的些许不同,后者变得更谨慎了,又有种难以言明的隔阂感。“看过英文翻译版,大概看过两遍吧,印象不是很深。”
铃木友纪现在只想快点恢复友方的从者,以再寻找反击理查德的机会,夺取圣杯破坏对方制造特异点的计划。
“现在正是时候,我们可以尝试。多一个从者多一份力量。3日后敌方就会发起总攻,我们必须做足准备迎战。”
相较埃莉诺的支持,萨拉丁则陷入了思索,他没对铃木友纪和埃莉诺说过理查德给他3天考虑时间,回味着理查德当时不同常人的压迫气势,萨拉丁豁然开朗。重要的不是3天后怎样,而是这3天怎样。他差点也被年轻人的展露的气势骗到了,越是信誓旦旦证明实力强盛,越是表明对方在规避战斗,鲁莽地强行开战属于以卵击石,调查清楚理查德究竟顾虑什么或许能有新的转机。想到这里萨拉丁果断离座指挥部下重整山谷内的防御工事,指派宗教人士去安抚伤员,还召集来随军的学者协助阿法芙和铃木友纪准备补写书籍。
总之,萨拉丁快速从行宫中出来,带着一众侍从,脱离了埃莉诺的视线。
埃莉诺同样紧盯着萨拉丁的举动,直至对方走出行宫,刚才她回来时疏忽了施展的能力滞留在自己身上,连带影响了行宫内的普通男性。先前她“分封骑士”都注意着不暴露痕迹,这次她因为着急其他事情,以至于疏忽了。
太巴列城现在正处于地狱中,从者直视那些泡泡都会产生不适,何况换普通人类。埃莉诺不知自己的儿子哪里惹到了第三方势力,回想她昨夜遭遇泡泡怪物连番尝试降临的场面,都让她心生恐惧,berserker戈弗雷强行击退了那批泡泡怪物,却不想才过了一天不到,就又卷土重来,降临地点还是人口密集的城市。
这些事情,埃莉诺不会告诉铃木友纪,她维持着往日的笑容,简短回应铃木友纪对《唐吉坷德》的相关回忆。“小姑娘,你的铠甲是怎么回事?”
埃莉诺适时转移了话题,她对一本讽刺小说根本没兴趣,也不关心唐·吉坷德这种对策骑士型从者的特殊从者能否真正恢复。要是唐·吉坷德能像戈弗雷那样击退泡泡怪物,她自然会使用能力尝试强行掌握西班牙文知识,长时间使用所需消耗的魔力量很高,她不乐意那样做。
阿法芙便把自己刚才对萨拉丁和铃木友纪说过的推测回复了一遍,她怀疑今天凌晨berserker在消散前将铠甲单独留下赠与了她,连带恢复了她身上所有损伤,只是从者的铠甲消耗魔力与操控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
顺带还把阿法芙因为魔眼导致的“色弱”毛病治好了,她醒来后眼里的一切都有了颜色,与assass交战时还没感觉,被埃莉诺马车带到行宫内后,她确认了这一意外惊喜。对她而言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已经达成,剩下的便是遵照萨拉丁的命令,打赢这场艰难的圣杯战争。
“我劝你尽量别召唤那套铠甲,除非跟今晚一样遭遇生命威胁。从者的宝具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埃莉诺听完阿法芙的猜测,怀疑berserker戈弗雷不卸下铠甲大概率不会消散,那个空有一身力量的圣墓守护者可笑地牺牲自我救下了阿法芙,为了骑士精神?
埃莉诺无法理解对方的作为,只可惜戈弗雷不能继续为自己的儿子效力,如果太巴列城里多一个berserker戈弗雷镇守,今夜一定能多活很多人,她的儿子也不必急着返回救援。
埃莉诺笑着轻抚阿法芙后背,缓解因连续说话导致的紧张颤抖。“那位英勇的骑士真是了不起,对待不同信仰的少女,也会慷慨援助。”
铃木友纪继续尝试回想记忆中《唐·吉坷德》第十二章的内容,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动手补上空白7页的内容,但细想具体写了什么却又难以想起。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着急动笔,而是逼迫自己回忆当时在迦勒底看这本书时相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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