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灾民有幸坐上了骡车,闫家的牛车也成了熬药的所在。
一边赶路一边熬药,碳筒起了大作用。
崔郎中忙到飞起,不断奔波在各个骡车之间,偶尔还要去看一看药罐子。
是的,闫家的大砂锅被崔郎中征用,成了他口中的药罐子。
别说,和小药罐长得还真挺像,就是大一号。
其实罗村长有找过闫老二,说的是灾民的去留问题。
用老爷子的话说,救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咱也算仁至义尽了。
现在丢下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少了这些人,他们能走的更快。
闫老二听了后,没有反驳。
对罗村长说:“还没到那个份上,真的大难临头,只能自个顾自个,现在咱还有法子可想,有路能走,扔下这些人,和看着他们死没啥两样,就算没被歹人追上,没人带着,他们走出这荒滩子也难,咱既然给他们带进来了,就给他们再带出去,到了前面的官道,去留都随他们。”
罗村长就一边叹气一边笑,和几个村老滴咕一阵。
让出了好几辆骡车,这才将受伤的人都安置下。
他们从天亮走到天黑,依然咬着牙往前走。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为啥。
是为了活命!
月上树梢,打头的闫家牛车,终于停了下来。
后面一直坚持跟着走的人,踉跄倒地。
两条腿又麻又胀,入夜之后,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汗水将衣服黏在身上,别提多难受。
就算如此,还得咬牙站起来,操办些吃食,填一填空空如也的肚子。
李雪梅享受的是孕妇专属待遇,一路昏睡,牛车摇摇晃晃都没给她晃醒,是浓重的血腥气,将她熏醒的。
闫老二又抓了梁满山帮忙,分马肉。
肉没分下去,大家伙就一直惦记,望着那些装马肉车的眼神都透着渴望。
为了让大家伙气力更足,闫老二也学着他崔姐夫,在队伍前后来回的跑,半路算清了各家该分多少肉,队伍一停,第一件事就是将马肉落实下去。
原本累的不行的人,一听要分肉,一个个激动的爬起来。
李雪梅之所以闻到血腥气,是闫老二带回来的。
他经手分肉,也换肉。
用他家做好的肉干换新鲜的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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