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抱石散人更是心中一惊,连声道:“与魔界之人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这……”“是啊,若是裴恕与那些人合谋,岂不是会……”一侧,一个女修的声音响起。闻言,姜守愚却是一笑,道:“你们太小看裴恕了!”
“此人,虽是魔修,却惊才绝艳,一身傲骨。”
“他成为魔尊以来,收拢魔修防线,若非是他,你们认为,人界会有如此境况吗?”
从他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他对那位魔尊,有着极高的评价。姜月在一旁,只能听他们所说的话,但结合此前所知晓的一些零碎信息,也能够隐约拼凑出一些东西来。传闻之中,琉璃宗上一代宗主夫妇,正是在剿灭魔修的战斗之中死去,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其中还有不少隐情。“裴恕……裴恕……”姜月心中微动。而在此时,眼前的画面再度有了变化。“哥哥……”姜月心中一动,此时走过来的,正是姜云遮。不过,眼前的姜云遮,显然要比起现在稚嫩很多,但他眉宇之间的气息,却是让人无法忘怀。“哥哥……”小姜月躺在床上,气息已经是微弱到了极限。姜月心中不解,自己,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皎皎,吃了药,就会好了。”
姜云遮柔声开口。他的手中,正是有着一枚灵药,虽然看不清楚,但姜月知道,这恐怕就是那云洲的宝药了。那一战,到底结果如何?“爹娘怎么没来……”小姜月乖巧地吃了药,轻声询问道。姜云遮并未开口,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姜月只觉得心中发堵,想要上前,这一切却又是消散。“为什么?这灵药,为何……”姜云遮不甘心的声音响起。姜月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看到姜云遮双手握紧了拳头,悍然一拳砸在了外面的巨石之上。另外一边,病床之上的姜月,虽然气息略微平稳,但生机显然还是在衰退之中。那宝药,并未能够起到预计的效果。“宗主。”
抱石散人的身影浮现,见到姜云遮这个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难平子和几位师兄弟,有所发现,但恐怕……”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也只能为大小姐延续十数年的寿命。”
“十数年?”
姜云遮目光一沉,道:“不,我要让皎皎一直活下去,十数年,十数年远远不够!”
“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他眼底的光芒大盛,仿佛是要穿透面前的一切,直至找到他想要寻找的东西。抱石散人见他这般模样,只好是道:“当时,已再无仙人,若是可以突破大乘,踏入那无量境界,或许……”闻言,姜云遮的目光陡然清明了起来。“无量境界。”
他口中呢喃着,看向姜月,道:“皎皎,你放心,为兄,一定为你登上那无量境界。”
周围的画面再度消散。姜月立在原地,脑海之中只觉得一片混乱。自己的身上,竟然是还有着这样一个秘密?姜云遮这些年来,始终沉浸在闭关之中,费尽心机,想要更进一步,竟然是为了救自己的命?难道说……忽然,姜月脑海之中一个念头闪过。时衡用来威胁姜云遮的,莫非就是这一点?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姜月脑海之中困惑不断,但在此时,也是毫无办法。灵潮即将结束,这被封存在灵潮之中的一切,将要再度消散。“皎皎,你要快快长大……”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那是还在襁褓之中的自己,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灵潮退去,姜月的身形猛然被强大的力量抛了出来。“小师妹!”
所幸,虚禾将姜月接住,才是让她并未受伤。“师兄。”
姜月眼中有着泪光,无法压抑。虚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道:“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莫要忘了,这琉璃宗上下,都会护你平安。”
他认真开口。姜月心头一暖,原先对姜云遮的怨恨,此时也被另外的一种感受所取代了。只是,接下来,她该如何?“多谢师兄。”
她收敛情绪,道:“师妹先行告辞。”
虚禾微微颔首,目送姜月离开。回到住处,姜月心中无限的念头闪过,却还是未能找到最好的办法。“裴衍,你在哪里呢?”
脑海之中,不受控制的想到裴衍。而在此时,裴衍正在魔界之中。几日的融合,他已然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上代魔尊之子,裴恕唯一的传人。按照这里留下的记载,裴恕谋划了一件大事,意图将魔修之中,那些无恶不作之徒清理掉,同时消除海域之中的隐患。然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最终,魔尊身死,将自己的力量,流放在了多处。凭借此前魔尊裴衍的记忆,他已然是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力量。但这力量,正是在不断地侵蚀着他。伸出手,暗紫色的纹路,正是在他的身上蔓延着,这强大的力量虽然让他修为大增,却同时也在不断地尝试着控制他。“父亲……”裴衍心中微动。若是如此,自己的父亲,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除此之外,为何在这一切的记录之中,都没有过关于自己母亲的记载?九公主等人,也对此一无所知。“少尊!”
这当口,九公主带着几人,正是来到了这里,打断了他的思绪。“说。”
裴衍微微颔首。“时衡,已然去往了琉璃宗。”
九公主沉声道:“似乎,还受到了姜云遮的礼遇。”
“哦?”
裴衍眉头轻轻一挑,道:“姜云遮,这又是要唱哪一出戏?”
“姜月呢?”
定了定神,他继续问道。“琉璃宗大小姐,姜月已经回到琉璃宗,从我们掌握的消息来看,她近来,似乎……”九公主略微迟疑,道:“去过几处特别的地方。”
“其一,便是天玑阁,其二,便是云隐山。”
她继续道。闻言,裴衍不由得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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