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中,沈弈渊带着顾晚晚,正看着这场热闹。
他们是和石抱石一同进入赵府的。
石抱石走前门,他们是越墙而入。
顾晚晚小声说:“还得是石大人,一脸情面不讲。”
“证据确凿,那么多人证,还有顾川霖在,如今凶器就在赵华海身上,这本就是辩无可辩的事。”沈弈渊轻声回答,“若事情明朗清晰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人敢作假包庇,那皇上就该整顿官场了。”
顾晚晚点头:“不错,王爷说得极是。”
沈弈渊在她耳边说:“晚晚,你有没有想过,当朝太子软弱,或许……”
或许撑不起国家的将来。
顾晚晚眼睛黑亮,闻言看向他。
沈弈渊看到顾晚晚眼中闪过错愕,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口,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他笑了笑,在顾晚晚额头轻吻。
下面,石抱石面对赵尚书的指责,并没有恼怒。
“赵尚书,原告自然是有,无论有没有原告,本官身为父母官,知道有血案人命事发生,断然没有不过问的道理。”
赵尚书追问:“原告是何人?”
赵华海忍不住道:“石大人,你莫在诓我!”
不可能,那个人就是个外地人,在京城没有家世背影,难不成还能反了天去?
他就不信了!
石抱石扫他一眼:“本官为何要诓骗你,有就是有。”
赵尚书上前一步:“那就请石大人把话说明白些,谁是原告,这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难道这也违反律法?”
“当然不是,”石抱石看着他父子,“本官不是说,是想给赵公子一个机会,既然如此……”
“原告,乃得死者方洋的家仆。”
“家仆?”赵尚书松一口气。
什么方洋,没听说过,京城中姓方的也不多,同殿称臣的更是没有。
赵尚书的心算是放回肚子里,石抱石不好对付又如何,原告好对付就行了。
就算现在有,不过就是个家仆,到时候找出来,收买,大不了弄死,没有什么对付不了的。
他心中有了把握,态度也变了,短促笑一声道:“石大人是在开玩笑吗?家仆?这算哪门子原告?”
“家仆要为主人讨个公道,有何不可?”石抱石反问,“赵尚书也是朝中大员,虽不是查办案子的官员,但本朝律法也该懂,哪条规定,家仆不能成为原告?”
赵尚书不耐烦的一摆手:“本官不与石大人争辩,谁知道这家仆是不是怕受责备,回去以后无法交代,匆匆报个官,诬赖到我儿子身上?
难道就因为一个下贱之人的一片之词,让我儿去大堂受审?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石抱石脸色阴沉:“家仆也是人,也能明辨是非,也能作为证人。
他就算是奴仆,那又如何?只要他不瞎不傻,就可以成为原告。
赵尚书,本官已经对你说得够多,算是给足你面子,若赵华海不是你的儿子,早就锁拿走人。
现在已经说得清楚,还请你让开!”
“我不让,你能如何?”赵尚书道,“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官也不认!
一个小小家仆,也告我儿?真是荒谬!”
“赵尚书不要着急,死者刚到京城,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他的家人,想必不日便能到京。
原告,早晚也会变成他的父亲。”
“你……”赵尚书简直气炸。
“他父亲来了又如何?关我何事?”赵华海叫喧,“反正,我不去,我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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