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民警有点怂了,同时也冷静了下来,道:“都是同行,有话好说。”
“我本来是跟他好好说话的,可是他先动手要打我。”张本民指指地上的高个民警,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你是警察,可得作证呐,否则就是执法不公。”
“唉,都是内部的事情,回去好商量,这么一闹腾,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到头来领导还会怪罪咱们。”
“你这么说,显然是个明理儿的人。”张本民指指地上的高个民警,“不像他,简直就是个烂猪头!就知道顶着个笨脑袋向前拱,纯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蠢种!”
“也,也不能那么说吧。”
“咿呀,你这是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怎么感觉在慢慢变傻?”张本民说着,挠了挠后脑勺,道:“哦,不是,我忘了,可能躺地上的是你的领导。关键时刻,维护领导也是一种觉悟。嗯,怪不得你是个明理儿人,原来是有觉悟,好,很好。”
矮个民警被说得不好意思,“行吧,今天就这样了,大家都各自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行,明理儿人说话,咱就得听明白了。”张本民说完,扭头看了看白玉兰商务会馆的牌子,道:“白玉兰,这么纯洁的名字,还容得一帮下三滥来作弄?要是执迷不悟,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这句话,是说给矮个民警听的,其中寓意不言而喻,就是回去传个话,以后白玉兰商务会馆的事情,不管不问不插手可以,但千万别暗中刷手脚做坏事。
当然,张本民知道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就今晚的事而言,明天肯定有好戏看。
果不出所料,次日上午,张本民刚到单位,滕智文就神情慌张地把他叫到了一边。“你昨晚搞的事情,有点大发了。”他咽了口唾沫,“陇海派出所所长一早打电话给我,说要是没个说法,他就上报给分局领导。”
“哟,大使同志,此事莫要惊慌。”
“别开玩笑,这事真的挺严重。”滕智文很是着急,“你看,我们要不要去一趟?”
“去哪儿?”
“陇海所啊。”
“不去。”张本民一摇头,“这事你别管,就让他们所长捅到分局领导那里去。他们包庇小混子闹事,还得理了?”
“话不能那么说,有时对与错,还不是领导一句话?”
“你说的理儿没错,但这次不行,我得顶到底。”张本民道,“你知道为什么?”
“为了罩住白玉兰?”
“不是,为了韩江龙,他安排人去捣乱,刚好我顺势刺挠一下,看看他的反应。”
“那也没必要得罪同行呐?”
“我是想看看韩江龙到底还有什么公安方面的关系,虽然你说过没有,但万一他暗度陈仓,攥着条大鱼呢?那我到时多被动?”
“哦,也是。”滕智文点点头,“不过你太过高调,怕是也不妥。你想过没,不管怎样,你得罪了陇海所那边,那么一来,陇海所背后的靠山,你不也得罪了?”
“还别说,你分析得挺上路子。”张本民一点头,“好吧,那我就不为难同行了。”
“他们那边还等说法呢。”
“说法没有,哪里来的说法?我说不为难他们,并不是说要给他们说法,而是不再跟他们过不去,所以还是那句话,让他们向分局领导汇报。”
“这……”滕智文满脸都是为难。
“谢谢你的好意,别管我。”张本民笑笑,拍拍滕智文肩膀,“大使同志,没事甭瞎担心。”
看着张本民若无其事地离去,滕智文不由得叹了口气,吐了两个:牛鼻!
的确,带着光环,有时候没法不骄傲。
陇海所向分局局长领导汇报了,说治安大队的张本民干扰所里执法,威胁、恐吓、打伤所里民警,还包庇包玉兰商务会馆非法经营。
分局长听了一皱眉,把滕智文拎了过去,问他了不了解情况。
滕智文无法回避,左思右想后,便把张本民那套说辞搬了出来,说他只是偶然碰到小混混持刀行凶抢劫,然后出手制服,然而随后陇海派出所的民警出警后,却袒护熟悉的小混混,结果就闹起了不愉快。
分局长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番深思后,他决定不了了之,毕竟是内部的事,家丑,费个什么劲去抖和?还有,张本民是市局安排过来的,当时局党委成员、政治部主任王乐笙亲自送过来,言语间的用意很明白,就是过渡一段时间,然后就拔到市局去。如果这时候出个岔子,影响到下一步计划,那他不就被抹布蒙了眼——跟瞎子一样么。
这一切,都在张本民的预料之中,所以根本就没花心思去担忧,现在,他要做的是集中精力把韩江龙拿下,以充分避免马道成那边再一发力,就会遭受两面受夹的局势。而且,拿下韩江龙,没准还能钳制住郑得冠,又可以向为父报仇进一步。
当然,这之前还得耍点小动作,尽量为安保公司那边争取一定的安稳空间,毕竟安保那块业务,他也是想接手的,所以不能失守,必须稳住。
张本民邀请滕智文一起转了一圈,算是让他架个势,一共去了三个地方,第二人民医院、兴宁科创城和锦华商场,分别找相关负责人谈了现有的安保业务范围,希望能继续加强合作,不被其他势力干扰。
这些做妥后,张本民开始沉下心来,谋划对韩江龙的进攻。
第一战,是温莎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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