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江朝歌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走到了儒衣男子面前,又在盒子里面挑出一锭银子:“多谢梁兄美意。”
说完,直接转身出门。
梁平安一时没看明白,儒衣男子同样呆了一下。
取了一锭银子?
“等等,江兄这是何意?”梁平安叫住了江朝歌。
江朝歌便停了下来:“我几日前去往萧山,只是因为我正好在办案,救下公子也只是顺手为之,更何况,我是淮安县捕头,境内发生的事情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既如此,梁府许的前程,我又岂能受?”
这位江捕头……竟然直接把‘救命之恩’给抹了?儒衣男子瞪大了眼睛,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梁平安同样愣住。
在听闻二郎来到梁府之时,他便在猜测,二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向他索要‘救命之恩’的报答。
可实际上呢?
人家根本毫不在意!
梁平安突然觉得在这位二郎面前,自己竟如此的不堪,可是,他依旧有些不明白:“那江兄,为何又取银一锭?”
“因为,这锭银子是梁府欠下的,我便顺手取之。”江朝歌回道。
“我梁府欠下的?江捕头这话何意?”这次开口的是儒衣男子。
“因为,梁府处事之时,心中有私!”江朝歌淡然道:“我来梁府之前,便已经知晓了周县令被捕之事的原委,周县令丢失了赈灾的三十万两银子,自是该问责的,但问责有很多种,只是丢失,并不是贪没,只能说无能,并不能说他是故意而为之。”
梁平安和儒衣男子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等着江朝歌继续往下说。
江朝歌就继续说道:“所以例来遇到这种事,一般都是设下时限,五日,三日都可。若是追讨不回,再收监关押,自是没有问题!但事实上,你我都知此事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梁府听闻公子亡故,误以为此乃党争陷害,以泄私愤而已。”
江朝歌看向梁平安和儒衣男子,加大了声调:“梁府这位大人,身领监查御使之责,本该大公无私,秉公而断,可实际上,这位监查御使大人又做了什么?”
“如今因为梁府的报复,周县令一家惨遭罹难,周小姐不幸坠了河,夫人听闻噩耗导致难产,已于昨日产生一女婴后亡故,仅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女婴。”
“此事虽不是梁府所愿,可却是由梁府所起,这锭银子,便是梁府欠下的!”
“我今取之,用于女婴之奶娘所需,并不为已,而是为了梁府此次行事的私心,减轻一些罪孽,当然,你们梁府是当朝权贵,你们自是可以不认这私心,但这银子,我江二郎,已经代为取之!”
“告辞!”
江朝歌说完,直接大步离去。
你们可以不认这私心!
你们梁府是当朝贵,但这银子,我江二郎已经代为取之!”
代为取之!
代为取之……
江朝歌走了。
但他的话却仿佛惊雷一般,在梁平安的脑海里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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