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把这些趁热都喝完,然后上床睡觉,发烧就好了。”
说完他起身,往门口走去。
犹豫了下,在玄关处停了,转过身。
“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有事打电话。”说完出了门。
纪珩要去办什么事,她知道。
其实打从她发现那辆出租车有问题,她就隐隐觉得这件事应该和纪珩有关。在勒城她认识的人太有限了,能跟这群亡命徒扯上关系的,只有他了。这也是她不敢声张、只敢向蒋铮求救的原因——纪珩那个世界里的规则,她不懂。她不敢轻举妄动,以免给其他人可趁之机。
所以他说去查,她便答应。
找出手机,拨通了蒋铮的电话。
“身体怎么样?”蒋铮的声音懒懒的,应该是午休时间,在补觉。
“他闻不到味道……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你的?”蒋铮一个激灵从办公室沙发上坐起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发现的?”言抒很敏感地抓住了关键。
听筒里传来了一声苦笑。
“他伪装了十多年了,太熟练了,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
言抒心底有酸涩蔓延开来。
蒋铮叹了口气:“是他在部队的时候的事,一次执行紧急任务,纪珩分神了,出了事故,颅底骨折,在医院修养了小半月。外伤造成了嗅觉神经损伤,一开始只是嗅觉下降,后来慢慢就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电话这头,是言抒漫长的沉默。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十四岁时温暖有力的大手拉她过险峰;漆黑的雨夜凭借一己之力救下所有人;还有刚刚,飞车赶到无边的旷野把她救下,任她鼻涕一把泪一把曾在他身上……他知道怎样摆脱困境,永远能在险境边缘堪堪把人拉住。他像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可以依靠,可以信赖。
可英雄,原来也有无助绝望的时候。
言抒稳了稳心神,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关键点上:“你刚才说,纪珩分神了?”
这不像他,他那么谨慎周全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分神?
“关于这个……”电话里蒋铮的声音有些支吾“……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挂了电话,言抒坐在餐桌前,一动也不动。
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像一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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