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上岗啊!对不起啊,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被安排了一个活儿,因为是涉密的,在省宾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剪了两天,手机也收了,今早总算放出来了,才看到你的信息。”
言抒忍俊不禁,“我提醒你多出来晒晒太阳,你可倒好,这回彻底关死了。”
“言抒。”
“嗯?”
“你这一走,我在台里,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言抒笑着安慰:“就一年,明年这时候就回去了。”
“就怪你!”文文现在想起来都愤愤不平,“徐仁平那孙子找你谈话,就是想要你腾地方,你就应该一口拒绝!你爸这么多年一个人,你就说你不能把你爸自己留在盈州,这理由还不能堵住他的嘴啊。你可倒好,直接来了一句服从组织安排,就你有觉悟,有就你高风亮节!”
言抒的语气很平淡:“他既然想要我腾地方,就有一百种手段等着我。何必呢,下一个结果也许还不如现在。”
“台里现在特别乱,拉帮结伙的,栏目班底也经常换人,没个安生。你去那边也好,躲个清闲。”
挂了电话,言抒睡不着,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异样的矛盾。
调职到这个边陲小城的电视台,对其他人来讲,或许足够称得上职业生涯中的变故:毕竟这边没什么发展前景,回到盈州还要重新开始。但对于言抒,颇有些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性,像是种解脱——她厌恶盈州电视台没完没了的派系纷争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职场氛围让人窒息,言抒心知自己斗不过那些人,早就想逃,来这里,全当躲个清静。
她从来都是这样,不争不抢不惹事,打不过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跑。
她知道这样不对,怂,没骨气。可十岁那年母亲去世之后,她没了底气和庇护,所有反抗的斗志,好像一夜之间都被抽光了。
而来盈州的第二个原因,是出于私心。八年前的那件事,一直是言抒心里的一根刺,借这个机会如果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很好。
躲了职场纷扰,还可以顺便调查自己的私事,一举两得。明明一切顺利进展着,直到遇见纪珩。
言抒没想到一来到勒城就有了纪珩的消息,并且,福姐说他是私域酒吧看场子的,那极有可能和当年的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她的计划连同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套了。
言抒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手机上订好了闹钟,早早睡下。明天要去勒城电视台报到,不能迟了。
但还是高估了自己,可能是因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一整晚都在做梦,还梦见了妈妈,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场景,睡得很累。第二天,天没亮就醒了。
因为经度跨度过大的原因,勒城虽然执行的是北京时间,但却有着延后两个小时的时差。一般早上十点上班,两点午休,晚上八点下班。关于时差,言抒还没来勒城的时候就被科普过。看看表,六点多,那也就是往常的凌晨四点。
也对,在盈州电视台播早间新闻的时候,她的生物钟就是凌晨四点起床,习惯还在。
没了睡意,冬日冷飕飕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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