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决定要逃跑,但是这件事总归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玖兰李土虽然疯,却并不是傻子。
将玖兰枢从玖兰树里和玖兰悠手中抢走后,玖兰李土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再加上保存着玖兰家始祖的棺椁也逐渐靠近,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光辉灿烂未来的玖兰李土这两天都在别墅里醉生梦死,甚至开起了“派对”。
当然,这个派对唯一的主人只有他,剩下的与其说是客人,更像是玖兰李土的“自助香槟塔”。
即使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但是在血族的世界里似乎还停留在古老的中世纪,血族间的等级界限严格森明,冷酷无情地划分出abcd,而作为血族中稀少的纯血种,还有玖兰一族现任族长的名头,玖兰李土在别墅的这群低级血族中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王”。
用来诱惑猎物的美丽外表让在场的女血族们轻易地被玖兰李土邪气俊美的外表搞得神魂颠倒,他坐在柔软的法式长沙发上,穿着深色的丝绸衬衫的上半身裸露出一大片苍白光滑的胸膛,随手揽过某个女血族的肩膀,玖兰李土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那个被他外表诱惑的女血族,让她心甘情愿地奉献般地露出自己羔羊般细腻的脖颈。
血族的双眼在狩猎时总会亮起红光,玖兰李土也是如此,他的异色瞳在昏黄的烛光中亮起危险的红色,拨开垂落在女血族脖子上的发丝,玖兰李土的脸深埋进那血族的脖颈之中,深红色的血像是溪流一样从伤口中流出来。
玖兰李土的能力让女血族的大脑无力分辨死亡即将来临的危险,即使代表生命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失,她还是如虔诚的信徒一般向自己的神明奉献一切,甚至随着因为失血而不断凹陷的脸颊,她的眼中反而越发迸发出沉醉幸福的光亮。
房间里的其他血族好像完全看不到那个女血族逐渐流失的生命,反而痴迷地靠近玖兰李土,等待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献祭的人选。
充斥着血香和糜烂气息的房间因为一声咔哒响起的轻响声被打破,几乎将怀中的血族吸干的玖兰李土有些暴躁地抬起头,血红色的双眸宛如野兽。
穿着睡裙的佑果抱着一只兔子玩偶站在门口,眼神怯生生地望着玖兰李土:“爸爸,我睡不着。”
年幼的孩子并不懂玖兰李土在做什么,他短暂的人生中这种场景常常上演,所以他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和平静的佑果相比,系统就支支吾吾许多:“怎……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事!”
玖兰李土无法获得满足而略带暴躁的神情在看到佑果时稍稍平复了一些,房间里那些血族混沌的大脑只能分辨出佑果是另一个纯血后便下意识地靠近他,然后被控制着她们的玖兰李土不耐地指使着离开。
玖兰李土没靠近佑果,他坐在沙发上自然地伸手向佑果招了招,佑果靠近后玖兰李土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怎么不睡?”
佑果紧紧抱着怀里的兔子玩偶,像每一个起夜后依赖父母的孩子一样童稚地说:“佑果想爸爸了。”
玖兰李土并不言语,那双异色的眼眸注视着长发卷曲的佑果目色沉沉,像是隔着遥远的时间看到了还年幼的玖兰树里。
“过来。”玖兰李土理所当然地命令着,在佑果爬上沙发靠近时,他抓着刚才还在他怀中被他吸血的血族的脖颈伸到佑果嘴边。
“饿了吧。”玖兰李土声音温柔诡异,“吸血么?”
佑果其实是不喜欢这种方式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比起咬破对方的脖颈,佑果似乎天生就更喜欢喝血袋里的血液,或者把血装在水杯里。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人类。”系统说:“虽然使用的身体是吸血鬼,但是你作为人类的本性还留在潜意识,当然不能接受直接从脖子上吸血。”
系统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佑果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我现在是血族。”
血族当然要习惯从脖子吸血,虽然现在大部分血族都已经融入人类,装模作样地用高脚杯装血来让自己像个不同凡响的高贵血族了,可实际上,他们脱去代表文明的衣服后,依然是个嗜血的怪物。
装作人类是为了保密身份,但真把自己当人类就会让血族耻笑了。
所以佑果不习惯从脖子里吸血这件事被玖兰李土知道后生了很大的气,他自诩血族,尤其自己还是是纯血种,便认为自己高人几等了。既然是纯血种,又怎么能像个底层杂种一样靠着血包为生?像个人类一样端着杯子入食?
于是在玖兰李土发了次飙后,佑果便强迫自己学会适应。
看着被玖兰李土强迫递来的脖颈,佑果眼皮微微颤了颤,流畅地低下头在玖兰李土刚才咬破的血孔中开始吃起了自己的“食物”。
浅浅喝了几口,佑果就中止了自己的进食,抬起头时未干的血液顺着嘴角滑下,一双漂亮的眼睛亮着和玖兰李土一样的红光。
月色穿过玻璃将这个角落照得亮堂,玖兰李土视线有些闪烁,丢下怀中半死不活的血族抱紧佑果,近乎偏执地抚摸着佑果娇小的脸。
“树里……”玖兰李土低低道:“你和他们两个还真像啊……明明也流着我的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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