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扶菲早被这阵势唬破了胆子,更那堪他如此质问。
哆嗦着分辩道:“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不敢坏一丁点儿规矩。”
“呵呵,这可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那太监厌恶地看着林扶菲说,“你还真是会演戏,我若是不知道你的底细,也被你骗了。
别跟我在这儿废话了,上头有人要见你。”
说着一摆手,示意跟着他来的人把林扶菲拖出去。
此时的林扶菲好像猛然间掉进了冰窟窿,又怕又慌又糊涂,本能地向薛姮照求救:“薛姐姐,快救救我!”
“她和你一样是个奴才,她能救得了你?!”那太监看也不看薛姮照,转身就要出去。
“公公,”薛姮照往前走了两步,叫住那位领头的太监,“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但这几日我们常在一处。
若是要审她,倒不妨也把我也带去。
好歹能做个人证。”
那公公半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薛姮照几眼,玩味地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来吧!”
其余众人看薛姮照,也觉得她病得不轻。
这种情形之下,一般人躲还躲不及,她却主动凑上来,怎么可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就这样,薛姮照也随着众人走了出去。
林扶菲一路上哭哭啼啼,扯着她的人根本不理她,只是一味快走。
知道是上头的人要见她,以为是哪位管事太监,类似王平或王平的徒弟冯海之类的。
谁想到了地方一看,坐在那里的竟然是梁景,林扶菲的腿一下子就软了,跪倒在了地上。
梁景当然不至于被人视作凶神恶煞,但他是荣华宫的大总管。
这件事由他出面,可见不是小事。
再加上刚才那个太监的话,让林扶菲以为自己在无意之中闯下了大祸。
“你就是林扶菲?”梁景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但她看向的却是跪在林扶菲旁边的薛姮照,“把头抬起来。”
在他看来,敢做那样事情的女子,身上必然长着反骨,绝不可能是个怂包。
所以他压根儿就没理林扶菲,以为她不过是随带着被叫过来问话的。
胆小的宫人他见得可多了,别说这些人是雷霆霹雳般地将她们带了来。
有的就是问一句话也要吓得浑身颤抖,涕泗横流。
薛姮照动也不动,林扶菲抽泣着略仰起脸,拖着哭腔来了一句:“婢子林扶菲,给梁总管请安。”
“你是林扶菲?”梁景多少有些意外,但随即就调整了神色,“你可知罪吗?”
林扶菲拼命摇头,脸上的泪珠子也被她甩到了地上:“婢子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请梁总管明示。”
“不见棺材不落泪,”梁景轻嗤,从袖子里掣出一根竹签来丢在地上,质问林扶菲,“皇后娘娘开恩准许你们这些宫婢放河灯许愿,你竟写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辞。
宫里岂能容下你这样悖逆妄想的货色!”
林扶菲连忙将那竹签拾起,待看清上面写的字,立刻如遭炮烙一般将那竹签丢了出去,拼命解释道:“不……不!梁总管,那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呀!”
薛姮照看出那竹签就是昨夜放花灯时用来许愿的竹签。
两指宽窄,长有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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