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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丈夫不是知音(第1页)

那时候,若霞在春都事成培训公司打工,事成培训公司有个传统,每年元旦,全公司都要到离春都一百公里处的卧龙寺敬香。

据说,公司创始人刘云飞刚出道时是在高天广告公司做销售。刘云飞只有高中文凭,但勤快好学,为人和善,在公司做了三年,业绩突出,人见人爱。

高天广告公司董事长李正荣堪称广告界奇才,创业不过三年,就做到了西南地区广告行业的老大,他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像匹矫健的黑马朝着一二线城市狂弛。李正荣传奇式的成功惊动感染着多少有为之士,来取经学习想效仿的有识之士蜂涌而至门庭若市。

有着敏锐商业嗅角的李正荣顺势而为,当机立断成立了事成培训公司,又慧眼识珠地让刘云飞担任事成培训公司总经理。公司的核心业务就是销售李正荣的成功之道。

据说,刘云飞是在彼年十二月走马上任事成培训公司总经理的。

次年元旦节,刘云飞带着三个手下在凌晨四点来到卧龙寺敬香祈祷。开年后,刘云飞的事成培训公司风调雨顺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刘云飞认定,他的发迹,完全是托了卧龙寺的庇护,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便把每年元旦去卧龙寺敬香定成公司的制度,年年一丝不苟地执行。

这年的元旦节,若霞围着顾梓奇送的围巾和同事早早来到卧龙寺。这是若霞第二次来卧龙寺。第一次是在读大学期间,同寝室的陈秀珍家就在卧龙寺附近,国庆节,若霞和同寝室的另外两名同学受陈秀珍邀请,来卧龙寺逛过一次。当时的细节若霞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占据了整个山坡的卧龙寺真正是规模庞大气势宏伟,震慑得她有点不敢喘大气。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几个花季穷女孩,没有循规蹈矩郑重严肃的烧香拜佛,只对摇签看运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和急迫的冲动。都无比虔诚的为自己摇了神圣的一签。

若霞记得死死的,自己摇的是中平签,上面稀奇古怪模棱两可的四句诗她当时就没读明白更别谈记住,只记得解签的老头对她说:“姑娘一生平顺,无大起,也无大落”时,她心里竟不服气地想,就凭我天生丽质科班出身的条件,再怎么说也该有个锦衣玉室富贵显赫的一生吧,怎么可能就平顺二字?不可能,走着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今日再次光临卧龙寺,卧龙寺依旧规模庞大气势宏伟,依旧震慑得她大气不敢出。她却再没了十六年前的年轻气盛和自以为是。十六年的光阴让她明白,尘世蹉磨人生悲苦,能拥有平顺的人生,已是福至心田,人生圆满。别的不说,就拿自己极不对劲的婚姻来说,它能平顺吗?它能善终吗?

望着比两个足球场还阔大的停车场停满了车,滚滚人潮往卧龙寺大门汹涌而去,若霞惊讶的想,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敬香?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信仰而来,还是为了信仰而信仰?

就像在公司举办历场培训会一样,若霞和同事们一丝不苟,一个殿接一个殿的烧香磕头,跪拜祈祷。他们越爬越高,太阳越来越烈,朝拜接近尾声时,若霞热得汗水蒸腾,顺势解松脖子上的围巾。

事隔多年,若霞依旧打死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在哪个殿跪拜时把围巾解了下来,甚或她跟本没把围巾解下来,而是围巾自动脱落丢了。她只记得,当朝拜结束,大伙轻松愉悦下山的时候,一陈凉风吻上脖子,她才突然惊觉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没有片刻的犹豫,她慌忙对同事说:“不好,我的围巾丢了,我得去找回来,你们先走吧。”立即调转头往山上冲,按着记忆从最后一个朝拜的殿往回找起,可是她跑出跑进找遍了所有殿,从山顶的殿找到山脚的殿,却愣是没寻到围巾的踪影。

她气喘吁吁地跳上等了她好久的大巴,在同事小声又不耐烦的埋怨声中失魂落魄心烦意乱地想到,这难道就是天意?老天已经明明白白在告诉自己,和顾梓奇的婚姻真的是危机四伏,难以为继了吗?要不然,卧龙寺,滇中南第一大佛寺,敬香的都该是些赤胆忠心的施主,怎么可能在佛祖菩萨的眼皮底下顺走了她那块根本不值两个钱的围巾?

这个强大的心理暗示萦绕在若霞心头,纠缠撕扯着她。折磨得她魂不守舍,苦不堪言。

就像老天故意安排的情节一样,两天后的中午,一同吃午饭时,同事小魏说她舅舅这两天要来春都开个全国性的关于易经研究的会,因为她舅舅是她们老家大名鼎鼎屈指可数的易经学者。

若霞缠着小魏软磨硬泡,最终以跟她去接舅舅并请吃饭的条件得以见到了小魏的舅舅。真不愧是易经大师,这个五十多岁面容瘦削戴眼镜的老人才坐到饭桌前就和蔼地看着若霞说:“姑娘,你说吧,你想让我帮你看什么,测什么?”

若霞顿感见到了活菩萨,心潮翻滚悲辛交集,她一咬牙,鼓足勇气说道:“我想请舅舅帮我看看我会不会离婚?”

舅舅偏着头打量了若霞良久,有点疼惜地说:“姑娘,你不要太难过,你的丈夫现在应该是误出歧途,并且时间不算短了,但他心里是有你也有这个家的,他现在也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从现在算起,要三年,如果你俩能顺利熬过这最关键的三年,你们就不会离婚,熬不过的话,你们的夫妻缘分就到头了。”

若霞着急地说:“舅舅,我不想离婚,真的不想,你说我该怎么做,该怎样熬过这三年,才可以保证我不离婚?”

舅舅笑着说:“这种事不是你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你也不必为难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吧。”

果然,两年零四个月,四月份离婚了。

一个月后,顾梓奇和他同事拉着小钢炮般庞大的设备回到了院子。回到家,他把若霞拉进卧室,紧紧抱住久久不愿松手,若霞喜极而泣,哽咽着说:“终于回来了,总算回来了,我天天掰着指头算你还有几天才到家。”

顾梓奇说:“我也想家,每时每刻都在想,都在想着赶紧回家。”

好久,顾梓奇才松开若霞,转身把伟伟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若霞心潮涌动,眼皮都舍不得眨地盯着父子俩,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强烈而又朴素的愿望:我不要金山银山,更不求荣华富贵,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没病没灾,此生就足够了!

顾梓奇到家的第二天傍晚,同事约他去打台球。台球子击中了他还没戴满一个月的情侣表,表盖粉碎。

顾梓奇倒是豁达,哈哈笑着跟若霞讲述事情的经过。若霞捧着破碎的新表,心里梗住了。崭新的情侣表,就这么碎了,这该不是个好兆头吧,这到底预示着什么呢?婚姻会碎,还是顾梓奇会有什么大难…她不敢深想,更不敢对顾梓奇说。

若霞敏感,更雷厉风行。既然有这样的担忧,她就会想尽办法破解。唯心的东西,当然只能走唯心的路数。算命做法事烧香拜佛…无所不用其极。好在顾梓奇虽不热烈响应,却也还算配合。

若霞提着的心终于在两个算命先生口中平稳着陆了,他们说:“你们夫妻婚姻美满,白头偕老,是好姻缘!”有个算命先生还说顾梓奇忌水,提醒告诫顾梓奇千万不要做下河摸鱼游泳之类的事。若霞差点就对着算命先生连磕响头。可不是吗?顾梓奇天天和水电站打交道,原来就站在危险的边缘呐。幸亏来算命了,若霞暗暗佩服自己怎么那么英明伟大,硬是把谜底给破了。

从此后,只要顾梓奇下乡,若霞都要郑重其事地把算命先生的话重复一遍给他听,顾梓奇除了随口应声嗯外,根本不会回应一句让若霞可以放心踏实的话。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若霞越是高度关注。月复一月高频率的重复滴水穿石地磨蚀着若霞的耐心,她的口气自然越来越不美好甚至还流露出了不耐烦。

顾梓奇不干了,他瞪着眼指责若霞:“你这个人,好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道。就比如说,给你吃个苹果。你非得要用,你就拿着苹果去撑吧这样的语气来说,真让人受不了。”

若霞一愣,想,有这么严重吗,我不过是口气重了点,表情严肃了一点嘛。很快又想,管他什么味,只要你听进去记在心里就行。反正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你好,为整个家好,这就够了。

如果说若霞错了,那顾梓奇又对在哪里了?他若真会说话,他怎么不早说:“这个事,你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我已经牢记在心了,今后你就是不说我也忘不了,你大可放心,再也不用提醒我了。”

他烦别人理直气壮,别人对他就得逆来顺受,什么道理?就如同若霞妈妈常常讲的寓言。

乌鸦嘲笑黑猪:“看你,黑得像坨炭,好丑啊。”黑猪朝它笑笑说:“我的四只蹄子是白的,不像你,连眼睛都是黑的,名副其实的炭一坨,简直没法看。”

若霞的脑筋难道还不及那头黑猪活泛吗?才不是,若霞也可以分分钟怼得他哑口无言。若霞之所以选择沉默,是因为她对顾梓奇没有争斗,只有爱。而顾梓奇恰恰相反,对若霞只有争斗,没有爱。

如果说若霞没错,顾梓奇自然也没错,那么他和她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就是观念了。若霞觉得,只要是对大家好的事,就不用太计较口气态度什么的,人嘛,谁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忙乱不堪的时候,要懂得理解包容别人。而顾梓奇偏偏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只要你让我不爽,我就坚决不买账,就要跟你对着干,我才不管什么对和错。

追根到底,这是一个人的格局问题,格局的形成和一个人的出生成长环境和所受到的教育密切相关。它就如同人的长相一样,长定形了就定形了,要想更换,就得动大手术,有几个人愿意受这样的罪?

从小,若霞父亲对子女的教育都是用结果倒逼法,透过现象看本质一针见血的明朗大气。父亲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对子女也绝不留情面,批评指责别人的错误时像挺怎么也打不完子弹的机关枪,扫射得别人脸面尽失无处遁形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父亲帮她形成的人生信条是,对事不对人,并一厢情愿地认定,只要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别人就得无条件接受并改正。所以父亲常常挂在嘴上的话是:“现在你不想听,反感抵触,等你碰疼的那天,你就知道你爹的好,你就知道感激了。最怕的是,到那天,一切都来不及了,那不就成了害人又害己吗?所以说,有人教是幸运更是幸福,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听到这样的教诲,可又有几人能真正听得到,所以说,要懂得惜福,不要有福不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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