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回她这头小心思正起。
那头的老祖宗就仿佛看穿了她一般,一边轻锤着自己的老腿,一边背对着她,唉声叹气道:“唉,老婆子我这辈子就是命不好啊,嫔如去得早,渊儿也是个不成气候的,平白得个外孙儿吧,还是个不孝顺的,我看咱慕容家怕是要没落了,要没落啦……”
安乐:“……”她这还没说出口呢,她每天端洗脸水端得那么勤,她哪儿不孝顺了!老太太胡说!
可没得办法,谁让这是自家老祖宗,她不得哄着宠着捧着嘛,还能说什么?
于是安乐认命当了慕容老太太的专属美容美发小妹,日常保养,帮着涂抹这个那个不在话下,伺候着洗个脚洗个头,都是正常的,
安乐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一个‘男儿’身份,又是慕容家目前的独苗,众目昭彰之下,整日帮着她姥姥摆弄这些女儿家玩意儿,树大招风嘛,不知不觉流言蜚语便四起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连带慕容家的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似乎都对这个少家主之所以长得娘里娘气,而产生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比如——兔儿爷。
瞧这慕容家少家主,一个大男人长得如花似玉,人比花娇,还老喜爱摆弄这些女娇娥之物,可不就有断袖分桃之疑么?
于是好几个长得清秀点的小家仆,如今看到安乐在前面走,都急忙忙绕着她去了,生怕自己走慢了便被她逮去侍寝。
虽然这位少家主长得确实挺好看是吧,但是也耐不住他们怕屁股疼啊……他们以前看那画本里面画的,男人与男人之间,那啥的时候,都是要那啥的。
反正当安乐无意中知道这些不太正经的下人们自以为是的这些信息时,一切都太晚了,不止侍女姐姐们一脸惋惜地看着她,连带好些家仆都对她避之不及,仿佛她是什么瘟神似的。
安乐:“……”
要她说,这些古人是不是脑子哪里不太对?她帮自家姥姥敷几个面膜,还有他们什么事?力气没出多少,怎么那小嘴还能叭叭地说个不停呢?!
知道自己被传成断袖分桃的安乐,当时攥着装着各种毒的小腰包的手便忍不住想蠢蠢欲动了,甚是想把那些造谣生事的人直接都给毒哑了!这胡说八道,指不定传到二姐她们耳中,就变成她冲哪个男人乱抛媚眼被人逮着了呢!
乘机发作,撒泼打滚的冲动她是有的,但是她转脑一想,这些人虽然是慕容家的家仆,地位虽没她高是吧,但人家全都是土生土长的娄岚族人,论起耍毒,她的细胳膊还真不一定能拧得过他们的大腿,甭到时候惩罚不了他们不成,还被反咬一口说她残害家仆,这要是传出去,影响了慕容家的名声,她估计更加没指望去和她姥姥借东西了。
安乐当时只恨得咬牙切齿,心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换着在京都,谁敢诽谤她,玄武和木凛早就第一个冲上去把他们都打残咯。
可如今她人在娄岚族的地界,强龙难压地头蛇,她并不好动手。
但安乐自信恶人自有恶人磨,于是之前仗着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委屈’地和自家老祖宗吹起了耳边风。
慕容老太太当时听了,脸色霎时就黑了,冷面冷眼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想对谁发脾气。
不过左右都不会是她,安乐对老太太的手段还是挺有信心的,于是这几天正安安心心地等着那些闲得慌乱说话的人遭殃呢。
却万万没想到,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没被交待,她反而被交待出去了!
她是和自家姥姥吐槽过自己被传断袖分桃,心里很不欢喜没错,可也不要这样强行塞个未过门的妻子给她辟谣吧!
可她一点也不需要好吧!
早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她还不如继续做人们的茶余饭后。
安乐现在只要一想起来那少女闪亮亮的目光,便头疼得紧。
因为哪怕她情商不是很高,她也从少女眼中读懂了明晃晃的喜爱之情。
她之前见都没见过她,她对她喜爱个屁啊,要是看脸的话,能不能别那么肤浅,到时候知道她是个女的,还不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喜怒哀乐,所以还不如把一切可能扼杀在萌芽。
所以这会儿,她就扶着墙根,欲去给自家姥姥讲道理去了,势必要把这桩婚事明确且坚定地推却掉。
至于二姐这边嘛,她觉得还是有机会挽回的,毕竟过几天就是二姐的生辰了,她可是准备了大惊喜的。
…………
听着门外一拐一拐远去的轻微脚步声,房内的安婧这才缓缓睁开复杂的眼眸,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其实,何止是安乐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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