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东瀛又在内乱,何来余力染指海防?”程丹若同样十分不解。
晏鸿之瞧瞧她,没问她从哪里得知东瀛之事:“倭寇背后肯定还有人。”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几个流寇,说实话成不了大器,但海上的大海盗不仅配有战船,甚至拥有不少火器,有的是从兵部流出去的,有的却是从西洋商人手上弄来,绝不好惹。
谢玄英初出茅庐,对付二三十个贼寇,问题不大,可若是惹上大海盗,事情可要麻烦许多。
尤其他的祖父以围剿倭寇名震东南,因此封侯。
晏鸿之左思右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叫来小厮:“墨点,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小厮应下,连忙铺纸磨墨。
程丹若无疑探寻别人的隐私,识趣道:“老先生多休息,多饮水,我傍晚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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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上下(15点),吴百户带着一帮子人回来了。
他先替姐夫道歉,说先前操练扭了腰,这会儿正在榻上趴着,不能过来给指挥使大人见礼了。
谢玄英一个字都不信,冷冷盯着他。
吴百户奔波一天,心里也叫苦。可姐夫不肯来,他有什么办法?
今天这档子,做好了未必有功,出了事却必定有过,傻子才要蹚浑水。太太平平在淮安做个副千户,给上峰送点钱,混混日子,不比送死好?
吴百户无比理解姐夫的做法。但指挥使这里,也得想个借口应付,不能让京中的大人感觉被怠慢。
他腰弯得更低,语气更敬畏:“千户大人听说了您的事,怒不可遏,要我务必听从您的吩咐,立即点齐人马过来。”
人家不肯来,谢玄英总不能冲去他家,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多少?”
“足足二十五人,都是好手。”吴百户夸张地说,“还叫我带了十匹好马,二十副弓箭,五十把长刀。”
谢玄英的脸色微微缓和,朝李伯武使了个眼色。
李伯武会意:“我替公子整顿一二。”
谢玄英颔首,道:“先探明贼子踪迹,弄清楚他们的目的,还有,渔村的人去了哪里。”
“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伯武不管肚子里多么不赞同,此时此刻,也只能尽心尽力辅佐。
吴百户亦暗暗松口气,撑起笑脸:“中午怠慢,我已置下席面,晚上为大人接风洗尘,请大人务必赏光。”
“战事前如何能饮酒作乐?”谢玄英想也不想便拒绝,但停顿片时,又回缓语气道,“事成之后,我请诸位饮酒。”
吴百户眼底的阴沉顿时消逝,拍拍自己的脸颊,故作懊恼:“瞧我,竟浑忘了正事,大人莫怪。只是,席面已备下,即便不喝酒,也该用些餐饭才是。”
谢玄英深吸口气。
他在京城都没这么憋屈过。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下火气,平静道:“也好。”
吴百户大喜:“大人请。”
谢玄英大步走向宴厅,却没想到,挑战他底线的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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