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着“吃了这顿,不管下顿”的觉悟,很难在一场一场厮杀中活下去。
但那是底层小人物的事,大人物操心的是劫掠后的安置。
脚踏黑白两道,那是惯用的手段。
如今,李旦把郑芝龙安排在杨承应的手下,就是想让郑芝龙接自己的班,继续在白道上混。颜思齐已经洗不白了,继续留在黑道上干脏活。
只有如此,泼天的富贵才能绵长。
郑芝龙这方面很有天分,当时就懂了义父的意思。
“孩儿去金州镇以后,随时和您、颜叔叔联系,把那里的消息都告诉您。”
“不!去了之后,不要再和我们有任何联系。”
“义父?”
“早听说杨承应治军极严,刚才看他的部下,从进门开始,每个人都盯着一个可能袭击的方向,便知道此言非虚。
你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好好给他做事,我们就相安无事。
一旦你背叛了他,我们就跟着遭殃。这其中的道理,你可懂得?”
李旦苦口婆心,指点自己这个有才干的义子。
老于世故的李旦,很清楚郑芝龙是双方沟通的桥梁。这座桥梁,如果向着杨承应,那么说话有用;如果向着李旦,说话没分量。
那么,力图击败西洋诸国在南洋的杨承应,会让他执掌水师吗?会听他的劝,对颜思齐等人网开一面吗?
答案不言而喻。
“我儿子不用你担心,你只顾好自己。”李旦继续点拨,“你在杨承应身边的地位越稳固,我们越安全。”
“可是,万一……”郑芝龙不敢把话往下说。
这个问题确实无法回避。
什么问题呢?那就是杨承应执意剿灭颜思齐等海盗怎么办!
因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保不准谁闯出滔天大祸,惹得杨承应率军围剿。
“真要到那个时候。”李旦眼中寒芒一闪即逝,“保住李家子孙即可,谁犯的事谁拿命填!”
“是。”郑芝龙心里有底了。
都是出来混的,真到了生死攸关,谁顾得了谁!
郑芝龙这边在收拾东西,杨承应那边已经回到下榻的地方。
一进门,祖可法便道:“大帅,那些个阿猫阿狗跟了我们一路,为啥不让我们把他们都清理出去。”
杨承应往榻榻米上一歪,边捶肩边道:“这些人都是平户藩派来的,只要我在平户藩一天,他们就会一直跟着。
让他们跟着吧,他们不跟,平户藩那帮人不放心的。”
“没有一丁点的诚意,这合作怎么进行下去。”吴三桂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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