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咋回事啊?来个人给他看看伤啊?”天工司的年轻人无助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给他找个大夫。
来往的人没理他,甚至还嫌他挡路,示意他让开。
该说这些不愧是圣上身边的人吗……这也太冷静了吧……
年轻人颇为苦恼,终于决定出门找个大夫再说。
还没等他挪步,门上的人竟然先开了口:“这位……公子。”
令人意外的是,受了这样的伤,他竟还有力气讲话。甚至语气颇为和缓轻柔,竟让慌张的他不自觉地安定了些。
“我没事。”那人抬起头,勾起因疼痛失血发白的唇角,冲他笑了笑,道,“无需介怀。您去忙您的吧。”
该怎么形容他的笑容呢?
像春日里的第一缕风一般温和。
他分明是痛苦的,却好像别人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
天工司的年轻人愣了一下,胸中竟忽然升腾出一丝愤懑。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是谁欺侮他,又为何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年轻人走上前去,试图把那柄剑□□。可他是做研究的,精密机件抬手就来,要把一柄深深插进木头的剑□□,那还是太为难他了。
实际上,门上的人也并不打算让他这样做。
“公子,没必要拔。”他开口制止他,“这样就好。我真的没事。”
“我带你去看大夫。”
“无妨。”见年轻人坚持,那人的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苦恼,“我甘愿的。”
甘愿?
天工司的年轻人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人抢了先。
“这位……”来人识别着他的衣着,“天工司的公子,那剑可不能拔。”
什么意思?这就是非要折磨这个人的人?
天工司的年轻人转过头去,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愠怒。
来人是个极儒雅的男人,约摸三十出头。见到年轻人脸上的愠怒,他丝毫不介意,继续道:“他如今没事,正是因为剑还堵着伤口。你若硬给拔了下来,多半可就大出血了。那就真的有事了。”
“……啊?”年轻人愣了一下,脸上的愠怒刹那间就变成了愧疚。真是个什么心思都藏不住的人。
徐慎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走上前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干净的布,来到门上那人的面前,用布条在那人的伤口上方绕了两圈,然后结结实实地扎紧。
有这样的准备,他显然是闻讯赶来的。
接着,徐慎之这才伸出手,一个使劲,将那柄剑拔了出来。
门上的人痉挛了一下,面部肌肉猛地一紧,将所有的痛苦压回到了自己的舌头下面,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没有给他人带来半丝叨扰。
他很擅长做这样的事。
有一些人的痛苦会招来他人的关照。
有一些人的痛苦则只会令人感到厌烦。
他曾经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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