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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随着李璋的马车,到了研武堂,有人给开了门,也果然给找了几个人。
也果然都是什么马夫、厨师之类的,总归没一个正经当官的,刘瑾就把这群人给叫到一起,坐下来“认真”商议一番,这几个人甚至都不知道刘瑾在那耍什么猴戏,随后刘瑾就出来,把一份按照李璋意愿所写好的奏疏交过来。
“李公公,您先看看,是否合您心意?”刘瑾笑道。
“别介,咱家可不知道你们商议的结果是什么,更不想知道,咱家从来没与你探讨过案情之外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意见那是你们的事。”李璋说着,目光还瞅着刘瑾身后一群人,那眼光有些奚落。
似乎他还有点看不起刘瑾。
刘瑾道:“您说得是,您请。”
“不必送了,年前要把这摊子支起来,正好来了,就赶紧准备准备,或许开春新一批的学员就到了。”李璋道。
“开春就来人吗?从西北回来,也没听说。”刘瑾道。
李璋笑道:“说你孤陋寡闻,还真是,谁说这次从西北调?这次是从南方调人。北方的军将,该提携栽培的,已经都来过一趟。下一步就是把南方戍边的将领也给好好教授一番。你在这里也挺好,从你门下出来,以后就能跟你攀个交情。”
刘瑾急忙道:“没有没有,教授军事学问的先生,乃是陛下派来的能人,敝人就只是跟在后面做点杂事的。”
李璋道:“那也是别人羡慕不得的。好好干,过几年,这御马监里,谁地位能比你高?”
“您请。”刘瑾又屁颠屁颠把人给送出研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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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时,在文华殿等候的一行官员,被召集回乾清宫。
这次没有赐座。
大概皇帝也是觉得,就等最后一份奏疏到,事就完成了,也无须再废话那么多,完成了事,各回各家。
“陛下。”陈宽在看过刘瑾的意见之后,走过去对皇帝呈报,同时也是告诉在场的大臣,“研武堂所商定的结果,是谢迁祸国殃民,当论死罪。”
“是吗?”朱佑樘微微皱眉。
但好像这结果,他是早就料到的。
刘健急忙出来据理力争道:“陛下,如今研武堂内,并无臣子在做公务之事,就这么草率商定,还要以此来作为臣子的罪行依据,只怕是太过于草率。”
朱佑樘道:“刘阁老说得也对,那你们内阁的意见是什么?”
皮球被踢回到刘健这里。
从开始,皇帝就说了,内阁和翰林院、詹事府,因为跟谢迁是出自同脉的,就不要参与其中,这是为了避嫌。
可现在刘健却主动出来说朝廷商议的结果不顶用,那皇帝就直接问,你到底有什么意见。
刘健道:“回陛下,应当从长计议。以三法司来定谳。”
朱佑樘道:“都已经拖到现在了,还要继续从长计议吗?”
刘健突然发现,这跟之前他们的要见相悖。
之前他们内阁的意思,是案子不能再久拖,可现在因为知道此案的发展对谢迁不利,也对内阁的话语权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刘健只能改口说要拖延。
朱佑樘摆摆手道:“定好的规矩,就该执行。先前朕也说过,若只是一个公廨里如此论定,那不应当作为论罪的依据,可现在,不止一处,那就该慎重考量。朕酌情以锦衣卫,将此案查清。”
刘健也是一怔。
看起来,皇帝好像还真同意了给拖延一下。
“诸位卿家,你们先回吧,让朕冷静冷静。”朱佑樘道,“谢迁到底是朕的先生,曾经对朕有过栽培之恩,如果只是因为他的一些罪,而要毁了朕与他的君臣之谊,也并非朕所想看到。但一些事,不定又不行。也希望你们能理解,这是朝事,不是朕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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