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滽叹道:“这阴天的时候不下,难道等晴天的时候下?唉!于乔,明日朝上可有得说了。”
“走了。”谢迁说完,往自己的轿子方向而去。
他心里在惦念的,也是若是这雹子没下,来日一清早就要重新参劾张周……心说也不知道拖延了这几天,皇帝到底做过什么,明天参劾张周的事是否会有变?
皇帝会不会以钦天监监正吴昊和英国公张懋借口灾异参劾张周,并引申开,说朝中大臣拿别的灾异言事,也是在无事生非?
……
……
谢迁这边的轿子刚走。
屠滽还没等上自己的马车,这头礼部左侍郎傅瀚则心急火燎从外回来,马车停下来之后,傅瀚一路小跑到了屠滽面前。
“怎的?”屠滽问道。
傅瀚问道:“谢阁老呢?”
屠滽道:“人才刚走,估计过了街口了。有事就说。”
傅瀚一脸急切之色道:“我还是找到吴昊了,最初他还是回避,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在我的逼问之下,他最后也是赌气一般说,这是张秉宽跟他说的今日京师要下雹子,我想再多问几句,他又矢口否认。”
“什么?”屠滽也是吃了一惊。
张周说的?
吴昊居然就听张周的,把事给捅出来告诉了张懋?张懋居然就“老实巴交”在朝上上奏,还是先于百官参劾张周之前?
傅瀚愁容满面道:“我也是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回来路上也在想,若真是张秉宽所为,他或是在拖延时间,但也或是另有所图……”
“哗……”
就在傅瀚还在猜测张周用意时,外面的地面突然传来急切东西砸地的声音。
“嗯?”傅瀚和屠滽都忍不住把目光落出去。
外面正准备上自家车驾的官员,此时吓得都赶紧往有瓦遮头的地方跑,一边跑还一边在兴奋大喊:“下雹子喽!”
好似丝毫没有因为天灾降临,体恤百姓疾苦的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态,一个个倒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好似在说……在我们的努力等候之下,这一天的煎熬之后,这雹子终于如约而来。
“下雹子啦!”
“雹子!”
很多人在奔走疾呼,连那些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路的,诸如六部衙门周围官员的马车,也都不得不临时去找避雹子的地方。
屠滽和傅瀚两个作为参劾张周急先锋的人,站在院子有门楣挡着的地方,一时好像并不担心门楣会被雹子给砸塌了,但他们也不敢走出去一步。
“这……”
傅瀚整理了一下措辞,“屠尚书,你知道这是何意吗?”
屠滽人也有点懵。
吴昊说有雹子,有雹子那是稀奇事。
如果这是张周说的……那就合情合理很多了,张周准确预言未来发生之事,又不是一次……之前皇帝祈雨那次,包括张周人到宣府之后先来了一场祈雨去积攒声望……这些谁都能猜出,张周多少有点非一般的能耐。
说他能呼风唤雨或许有点过分,但知晓天气变化,这应该是其可以具备的能力。
但要说理解张周自己预言雹灾,让人以此来攻击自己……这是个人能想明白背后的缘由?
“屠部堂,雹子来了!”
就在屠滽对着外面一群奔逃的人,还有近乎兵荒马乱一般的混乱的场景发愣时,吏部的属官已经跟出来,好似报喜一般跟屠滽道。
屠滽对傅瀚道:“此事先不要外泄。”
傅瀚苦着脸道:“我跟旁人说,旁人他能信吗?”
屠滽一想,是啊。
跟人说,这雹灾其实是张周自己预言的,还是用来攻击他张周自己的……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等!”屠滽道,“等这场雹子过去,赶紧与我去拜访一下谢于乔,还有……能见的都见!这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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