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已无需再继续了,展宸又道:“你身体不适,早些回去吧,京中局势落定,你若是病了……”
方姝冷笑一声,也不知他这是又惹着她那里了,展宸不安地瞧着头,待听到她的话才明,并不是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只是方姝心里憋着气,旁人说了不如意的话,自然便牵扯了出来。
“他未死,我又怎敢死在他的前头。”
两人慢慢往山下走去,这一路的林木也都覆上了层白雪,与春日时截然不同。方姝从不在那些季候里来邙山,也就每年冬日会来邙山,借的是扫墓之名,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惦念着自己那早亡的母亲呢?
展宸也不知道。
这个外甥女,比她母亲还要难懂。
只可惜她姓方不姓展。
一路下来也是安静,展宸忽然想到了去年冬日发生的事情,那会儿的方姝在山中迷了路,侍卫们寻了她几日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当时他还以为方姝真出了些什么事,还好祸害遗千年,他这个外甥女是个不省心的祸害,老天爷也不想收了她的命。
“之前静瑶寻得那个姑娘可找到了?”
方姝点了点头,她应了一句:“找到了。”
这大概是今日他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展宸的眉眼染上些笑意,“她救你一命,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虽说静瑶贵为皇女,可在天灾面前,再珍贵的皇女,也不过是寻常性命。”
他实在是有些啰嗦了,方姝也不恼,又应了一声:“嗯。”
方姝应的干脆,展宸却有些不敢信她,少不得端起了长辈的架势,他叮嘱着:“你莫要使坏,你从小便坏着,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姝这才笑了起来,她摇摇头,认错道:“有舅舅看着,静瑶又怎敢胡来?”
“那便好。”
离着山脚停着的车鸾还有一段路,展宸又道:“开春后,方姒也有了正夫,倒是静瑶你啊,这京中若无喜欢的,不若看看展家可有喜欢的儿郎?”
“舅舅,静瑶体内好歹流了一半展家的血脉。”
“只是几个旁系的孩子,给你解解闷,若是不喜,丢了便是。”
方姝扯了扯凉薄的嘴角,她漠然说着:“舅舅倒是舍得。”
口中应付着,方姝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遥远的京中。
她已离了京,端看那些人如何利用这段时间了。
那日又表明了一番立场,殷早虽心惊但也无半分的悔意,回来时殷早虽有心与母亲说起此事,但母亲太过繁忙了,回了府不到一炷香便又出去了,殷早心中生疑,问了父亲几番,父亲只说母亲繁忙,让她平日里少去叨扰母亲。
之后又拿出了一沓画像,让殷早细细看了遍,大多是京中官员们家中的适婚儿郎。
殷早一开始还看的有些兴趣,可父亲一说若是看上了哪家儿郎,寻一日上门去见见,合适的话,便娶进府。
殷早放在画上的手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拿走还是继续翻,再三思索,殷早不敢再动,寻了个借口,从父亲那里脱身离去。
之后殷早又与方姒见了几面。
方姒没有再提那日之事,每次见了面也只是闲聊,方姒这人也是有趣,之前殷早只觉得方姒是个贤良的帝王之选,可这几日处下来,这人活得有滋有味的,平日里静了也喜欢拉着她去那风月之地,也不喊人,拉着她坐在楼上开了窗户便评说着下头的美人。
与殷早认识的那些好友像是一道人,又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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