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心中存疑。
这是方姝一手盖棺的事情,又有谁敢存疑呢?除了那位,可在他眼中,不管方姝何等罪大恶极,方姝依旧是方姝。
高高在上的四皇女殿下。
“端远一事,何处存疑?让姑娘如此不顾家中长辈之命。”
殷早犹豫了下,她皱着眉,不知对方为何要提起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纵然这非在京中,但若是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的。
“是静琉多言了。”方静琉像是极会看人眼色,知道自己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地方,便不再提起,“望殷姑娘莫怪。”
殷早倒也没什么怪不怪的,这是这些话终究不是可以和一个外人说的话。
她此行不过是自己的一点私心,那位三殿下不像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在得知端远之事,不管是因何,她都势必会前往端远一趟。
说来也是巧,这一路上,她也只遇到了方静琉这一对主仆,照理说三殿下得知消息后必定早早就出了城。
会不会……
殷早犹豫地看了眼对面的方静琉,她说:“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素来听闻三殿下爱戴百姓,贤名在外。端远知府是她一手提携之人,三殿下贤良,手下之人必不会是那等人,断不会做出那等毒辣之事,此事看着倒像是四殿下的手笔。”
方姒藏于袖间的手悄然握成拳,她嘴角含笑,轻道:“世人皆知四殿下手段凶狠毒辣,姑娘这么断然前往便不怕给殷家带来什么影响?”
“母亲素来教导谨安,莫要插手闲事。但谨安认为,若有朝一日真让四殿下登上这大统,恐怕只会民不聊生,灾祸连连。”
方姒忽然出声打断了殷早的话,殷早微愣,看着对方的温柔笑脸怔怔出了神,“殷姑娘,这等话,今日你同我说起,我便当是梦一场,往后可不能再向他人提起了。”
若此人真当是三皇女的话,倒真如传言那般心善。
殷早见过那心狠手辣的四皇女,与她相处,让她提心吊胆,一句话出口都要反复斟酌,若是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生怕那人忽然便给自己定了什么不恭不敬的罪。
殷早笑了下,她抬手向方姒作揖,“既如此,那谨安便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殷谨安盼着三皇女殿下能登上这大统之位。”
一路上奔波劳累,到了端远已是三日后。一入端远,便感觉到了一股死气沉沉。方静琉下了车,拉过了街上的路人询问起了当地的情况。
端远人少。
水患一事逼得许多人背井离乡,可在端远水患治理之后,端远人应已从他地回来,可如今整条街上只有寥寥几人,到处都透着一种萧瑟。
方姒还记得几月前,端远不像是这样的。
她拉住了一个路人,看穿着打扮像是端远本地人,可她只提了一句,那人便急忙摆摆手,跟她说不知。
“汤家?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汤家啊,我不知道。”
一连拉了好几个人,才有人说:“几位是路过此处的吧,为了小命,我劝几位女郎莫要问了。”
“为何不能问?”方姒微愣,她急忙问:“知府剿杀端远百姓,陛下已派了监察使过来了,不是吗?”
那人半句都不敢多言,“不能说啊,不能说啊。”
“此事真是端远知府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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