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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决斗（第1页）

伏地魔将目光从哈利身上移开，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表情欣喜若狂，把长得出奇的手指伸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轻轻抚摸一遍，视线缓缓转向了卡尔，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教子——上次看到你都是三年前了，我已经从巴蒂那听说了，你现在很优秀……这是必然的……”

他那细长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卡尔，端详他的表情，仿佛他是什么美味的蛋糕。

“谢谢您的夸奖，教父。”

卡尔露出了从容欣然的笑，把深深的恐惧藏于心底，如今的反抗或求情都不会让一切有任何改观，顺从是唯一的方法。

伏地魔满意地笑笑，弯下身，拉起巴蒂的左臂，把他的衣袖撸到胳膊肘上面，黑魔标记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他把长长的、苍白的食指按在巴蒂的胳膊上，印记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它回来了，”他轻声说，“他们都会注意到它的……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伏地魔再次举起魔杖，在空中舞动，魔杖头上划出一道像熔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巴蒂流血的手腕上。

巴蒂突然抬起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这只银色的手。它天衣无缝地接在他手臂上，就好像他戴了一只耀眼的手套。他试着弯曲闪光的手指，又颤抖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它捏成了粉末。

“谢谢您……这多么美丽啊……”巴蒂颤颤巍巍地说。

“你是个好仆人，是个忠实的仆人，巴蒂。”伏地魔欣慰地喃喃，“那些永不背叛伏地魔的人会得到他们的奖赏。”他缓缓地靠近了哈利。

“哈利·波特，你正站在我父亲的尸骨上。”他轻轻地嘶声说，“他是一个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亲妈一样，但他们都有点用处，不是吗？”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悉悉卒卒声。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他们一个个走过来……走得很慢，小心翼翼，瞥了眼卡尔，又看着伏地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

他环视着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尽管没有风，但圈子中却似乎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一个哆嗦。

“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三年……从我们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了。但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我闻到了愧疚，空气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圈子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向后退，但又不敢动。

“看看巴蒂吧……我这忠诚的仆人，靠了他的努力，我们的小朋友今晚才会来到这里……”

一圈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哈利。“不错，”伏地魔没有嘴唇的嘴巴扭曲出一个笑容，“哈利·波特大驾光临我的再生晚会，我们甚至不妨称他为我的特邀嘉宾。同时——”

伏地魔顿了顿，身体一转，面向了面无表情的卡尔：“还有我亲爱的教子。他们同时完成了三强争霸赛的考验，还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但是我想，你自始至终都是属于我的，对吗？”

“自然是如此。”卡尔平静地说，视线转向了痛苦的哈利，似乎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语，而卡尔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如何让哈利离开这里。

他的目光汇向了不远处的门钥匙——对了，再碰一次门钥匙就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是照现在的局势，大量食死徒和伏地魔的眼下，哈利不可能有逃生的机会。

伏地魔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食死徒们说话：

“朋友们，要说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我忠实的仆人，巴蒂变为疯眼汉的样子，把那男孩的名字被放进火焰杯里，再确保那男孩在比赛中获胜——保证他第一个接触三强杯——那杯子已经被我的食死徒换成了门钥匙，它会把他带到这里，远离邓布利多的帮助和保护，落到我的手里。他就在这儿……你们都认为是我的克星的这个男孩……”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着伏地魔说话，空气中仿佛没有一丝风，只有哈利难耐的喘息声。

“哈利波特……你的事迹是由谎言堆砌而成的……”那双红眼睛又盯着哈利，伸出一根细长苍白的手指的冰凉指尖触到了他的皮肤，“看到没有，现在——我可以碰你了！”

哈利似乎是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全身都挣扎抽搐了起来，卡尔僵硬的身体也变得颤抖。

“我想你们已经看到，认为这个男孩比我强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伏地魔说，“但我要彻底消除大家脑子里的误解。哈利·波特从我手里逃掉完全是侥幸。现在我要杀死他，以证明我的力量，就在此时此地，当着你们的面，这儿没有邓布利多来保护他，也没有他妈妈来为他做出牺牲……”

“教父！”卡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是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让我和波特决斗吧，让我为您报仇。”

同意吧……要不然哈利就要死了……这是唯一的希望……

恍惚间，卡尔听到了伏地魔的笑声：“把他放下来，巴蒂，把他的魔杖还给他。”

巴蒂解开了哈利的绳子，他似乎要想着逃跑，颤抖的双腿只是动了下，但很快也意识到这个行为太蠢了，无数个敌人围着他。

巴蒂取来哈利的魔杖，粗鲁地塞到他手里。

“你学过决斗是不是，哈利·波特？”伏地魔轻声问道，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和卡尔相互鞠躬吧，哈利。”

卡尔欠了欠身，紧张地望向哈利，他没有弯腰。

伏地魔笑着说：“来吧，礼节是要遵守的……邓布利多一定希望你表现得很有风度……我说了，鞠躬！”伏地魔举起魔杖——哈利感到脊梁骨一弯，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无情地把他的后背往前按似的，食死徒们笑得更厉害了。

卡尔对着哈利举起魔杖，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但恐惧刺激着他必须要想点办法……要不哈利肯定会死的……

“现在——我们决斗。”卡尔开口说道——我必须要装得很像，像是抱着杀死哈利的决心……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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