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其他方面,不管是草原还是大明都是有经验的,就酌情根据今年的情况调整价格就行了。
“好了,那就这样定下来吧。”夏原吉将手中的账册给收了起来。
这东西是要拿回去到户部归档的,可不能有失。
“希望,明年你们会按照规矩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屡次违反和大明的约定。”
脱欢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是为人的基本“道德”,尤其是在儒家士子来说,这种情况更是会被引以为耻,但这夏原吉偏偏就是个异类。
在之前谈羊毛价格的时候,夏原吉就很不要脸的把朱瞻壑这个大杀器给抬出来,现在又再次朝着人家刚挨过板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要知道,就因为越界放牧的事情,去年瓦剌没能像往常年那
样道个歉,归还大明边民的财物,最后获得大明的赏赐而告终。
恰恰相反,去年他们除了归还抢掠之物外还向那些被他们劫掠的大明边民做出了赔偿。
这也没什么一点儿赔偿而已,瓦剌又不是赔不起,最重要的是在年底的朝贡中,他们还不得不额外增加了贡礼的数量。
可以说,就因为朱瞻壑的缘故,本来在往些年都是赚钱的事情,今年硬生生的变成了赔钱。
不过,夏原吉也没有过分。
现在毕竟是在草原,虽然这三峡口名义上是大明的底盘,但实际上大明对这里并没有多少的掌控力。
要真是惹恼了瓦剌,让脱欢失了智,那还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夏原吉也是见好就收,简单地和脱欢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就开始带队返回。
只不过,夏原吉没想到的是,他无意间的想法成真了。
大明户部官员返回的第一天,因为上午都在和瓦剌谈互市的事情,夏原吉是下午才带人出发的。
因为这个原因,在日暮之时,夏原吉决定在三峰山,也就是胪朐河的南侧驻扎。
草原的晚上从来都不是万籁俱寂的,在草原上,尤其是夏天的草原上,虫鸣声和流水声交汇成了一曲让人心神愉悦的曲子,引人入眠。
然而,就在子时过半,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之时,一道尖利的哨音响起。
哨音太过尖利,再加上在除了流水声和虫鸣声之外没有任何杂音的草原上,几乎所有人都被瞬间惊醒。
“怎么回事?”夏原吉沉着脸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出来,看着一片慌乱的营地。
“这个还用问吗?”周新和夏原吉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和平日里的他一样平淡。
“这个哨音,不是最开始出长城的时候,谭忠交代的敌袭信号吗?”
没错,谭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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