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一边慌忙向辛霁哀声请罪,一边徒然替魏忳用袖擦拭。
“嗯?”
辛霁不依不饶,以目示意令人将珊瑚拿下,珊瑚见求恳辛霁无望,只得泪眼期向魏忳,魏忳大袖一甩,阻止恶仆欺上道:“子洹请等一等!”
辛霁笑脸相迎道:“郕王殿下不必生气,辛府内各式各样的珊瑚一应俱全,这株不称意,换一株便是了!一株不够,两株、三株、四株···子斐兄若是肯赏脸,便是子洹最大的荣幸!可切莫因小而失大!”
仆从闻言欲继续拖走珊瑚,珊瑚死死紧抱住魏忳大腿,魏忳冷冷打量了珊瑚一眼,一股凉意从珊瑚心底升起,珊瑚瞬间昏晕过去,双手仍抓扯住魏忳衣裳不放。
仆从稍一用力,珊瑚双手连带着魏忳的裳角被撕裂一块。眼见辛霁又要暴起发作,魏忳直接将珊瑚拦腰搂抱起,狰狞坏笑着问向辛霁道:“这株珊瑚枝杈凌乱,我是应该好生修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辛少没有意见吧?”
“当然!时候不早了,宴席差不多就要结束,今晚最后的一个活动正是鉴宝!”
言罢,深情望了望下首的越氏,越氏抿笑回复道:“月黑风高,郎君与诸位可要鉴别仔细,切莫打眼入手到了赝品,明日一早再想追悔可来不及!”
全场大笑,纷纷请愿旁观辛少鉴宝,学习交流一下前辈经验。辛霁将他们逐一骂遍遣走送别过了,然后与佳人并肩携手共赴胧月阁二层闺房。
场上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几人,魏忡、申尚与楼缒都是其中之一。绿珠怯生生地拉扯了下魏忡衣角,好像很害怕与楼缒待在一块儿。
“我们走吧!”
绿珠得到示意,携扶着魏忡跳绕过胧月阁,接连穿庭过院,最后来到一处幽静的竹林正内,面前是一座清冷的僻屋。
“小舍名为竹里馆,王爷应该知道它的来历吧!”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答对了,王爷快请进!”
竹屋之内也是一片竹物:两道竹影斜映于一株竹枝两旁;四把竹凳圈绕着一张竹桌四周;一壶竹酒装填入两只竹杯一截;两对竹帐挂遮起一张竹床两侧;一双竹枕摆放在一张竹席一头。
一洒月华从一面两开着的竹窗向竹屋内射投,正照对着一男一女两位璧人,女子柔声对男子深情款款道:“这枕是相思枕,这帐是销金帐,这酒是合卺酒,这凳是留人凳,这人是···”
女子手指转过一圈之后回过正点于自己绛宫心口处,停顿了一下,略歇一口气,正要继续说下去。
男子竖指嘘声,贴心地为女子主动接叙补充道:“这人是可怜人!”
“对,你我都是可怜人,倒不如今夜彼此互相濡沫!”
女子向左侧斜跨一步,取送来两只竹杯,递塞给男子一只,女子自拿起一只,便要与男子互相绕臂回喂入唇齿舌喉、胃肠肚腹。
女子将清酒仰首饮尽,只觉心内一阵清凉,周身却一圈滚烫,眼前更是一片红晕:这人恍若如意郎君,此刻便是尽欢良夜!
于是将酒杯随手往背后一抛,不管不顾地就要扑入男子怀抱。
男子略一错身,女子扑了个空。男子正好弯腰将那只空杯拾起,连同自己手中的满杯,一块儿放置于桌面原位。
女子扑空缓回过神,一待稳立住了身躯,双臂瞬时反过又是一扫。
男子微一后仰,女子扫了个虚,原地打转,好不容易再次停下,只好使出最后的绝招,张嘴作出咬人状,大声怒吼男子道:“我已喝下了这合卺欢酒,中过了那相思情毒!你为何不在这成双春夜,怜取那眼前佳人!你我快同入这鸳鸯锦被,共赴那黄粱美梦!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子,可真是一副狠心冷肠,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尽苦楚,凄惨而死?”
绿珠的语气逐渐由愤怒转向哀怨,复为娇嗔,最后又化作痴缠。
魏忡望着她这副可怖模样,心内惧,眼前怜,口中恨,最后三股情绪只化作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好像又听懂了!你说我是这佳人,你要当那贼子,要对我做下那快活好事!你还在等什么,快来与我一起造作!”
“老虎只有那一扑一扫一咬,现在这三招三式已经用尽,气力泄过了一半,二郎现在正要赤手打虎!”
男子蓄势待发,正想转守为攻。
女子却仍要故计重施,再扑一次,未曾想,刚一动作,自己便先软倒了。
男子得势将女子扶稳住了,只见女子脸色发白,周身转冷,口鼻之中渐渐没了生气。
“怎么回事?这酒不会真有毒吧?”
男子本欲将女子放任不管,可瞧见女子这二八妙龄、倾城佳容,最后终是软化活泛了恻隐心思,长叹一声道:“这计是连环计,这刀是刮骨刀,这局是舍身局,这棋是求死棋,这人是可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笑就可笑!”
言罢,拦腰搂抱住女子,走到床沿,掀开褥角,将女子轻送塞了进去。
抬眼一看,孤月甚是清寒,男子把两扇往中间一拉关,竹屋内瞬间漆黑一片。
翌日清晨,女子悠悠转醒,只觉心内一阵凉一阵暖,周身一圈烫一圈温,眼前一片红一片绿。她不明所以,只好掀开面上被褥,发现内衫凌乱,顿时放下心肝。倏忽之间,女子大梦初觉,又能照遍腰间亵裙,不见一丝碧青,瞬间提起胃肠。
男子端坐于竹凳之上,淡淡饮茶,四目相对,女子眼中射出两道凶光,欲要暴起吞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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