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你睡了吗?”孙盛榕的声音传进来。
“睡了。孙村长有事吗?”
“那个……有志村的事情……还望小道长再考虑考虑……毕竟这关系有志村百口人……小道长?小道长?”
孙盛榕等了一会儿,不见林晚回答,只有冲天的鼾声,只能叹息一声,无奈离开。
孙盛榕前脚刚走,林晚后脚便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到得深夜,屋外忽的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女人细语声。
“儿啊,你……志向……不能……光阴……”
“终于来了。”林晚从床上坐起来,将长剑藏在道袍下,拿上黄木短棍,打开门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座院子,月色照在院子中,显得格外冷清。
院子门口处站了一道黑影,勾着脑袋,似乎在与谁交谈一般,絮絮叨叨地说道:“我是你娘,我说话你还敢犟嘴?你怎么能没有志向?你没有志向,那娘怎么办?”
“那位大婶,你这么晚不回家睡觉,跟谁说话呢?”林晚向那身影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那身影忽的向院子外走去,消失在夜色中。
“装神弄鬼,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林晚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出了院子,林晚到一处山脚下。又向前走了一段,穿过山脚下的树林,忽的来到一处山洼边。那山洼里有一潭积水,大概是下雨蓄积的。
那身影站在一棵树下,面朝山洼,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道:
“你这个败家的废物,这么大岁数,还得老娘起早贪黑地照顾你!没用的狗东西!跟你爹一样没用!你的志向呢?你的志向哪去了?你难道要让老娘照顾你一辈子吗?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林晚上前一看,只见那身影是个体态瘦削的女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长布衣,头发脏成结粘在衣服上,姿态伛偻。
“大婶,你在跟谁说话呢?”林晚问道。
“我在跟我儿子说话。”女人回答道。
“你儿子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看不见?”
“我儿子就在我面前,你怎么可能看不见?”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能不能让你儿子出来,让我看看他。”
“哈!他现在可没脸见人!”
“没脸见人?为什么?”
“他没了志向,现在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怎么有脸见人?不过你想见他,倒也有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我儿子没了志向,那把你的志向给我儿子,不就行了吗?”女人说着,转过身,面向林晚。
林晚看见女人的相貌,顷刻间毛骨悚然。
那女人厚密的头发下居然不是人的脑袋,而是一颗狰狞的狗头。它两只眼睛冒着绿光,脸上满是黑色绒毛,嘴向前凸起,嘴唇龇开,露出血淋淋的牙齿。狗头之下却是一副人类的身体。
“果然是你这个犬妖在作祟!”林晚怒喝道。
“诶嘿嘿嘿,我闻见了你身上志向的香味,把你的志向给我儿子,你就能见到他了。”犬神用女人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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