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人误触了墙上恒温系统,陆时蓁觉得更衣室温度莫名比方才高了几分。
她就这样呆站着握着手里裙子,脸颊慢慢发热起来。
一时间,过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像是一道卡了壳程序,就这样僵住了。
宕机几秒后,陆时蓁意识到许拾月很有可能将自己当成了回来店员,忙撬开了干涸唇瓣,提醒道:“那个……是我,陆时蓁。”
却不想许拾月声音又一次十分平淡传了出来:“我知道。”
白色帘子近乎占据了全部镜子,将许拾月视线涂上了一层白。
她确看不清楚背后那一道缝隙,但她也确知道站在外面人是陆时蓁。
这是一种很神奇感觉。
偌大更衣室安静仿佛什么声音都可以听见,又安静像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许拾月站在镜子前托着自己快要掉下来裙子,地毯吞噬了一切鞋跟敲击地面脚步声。
有微风穿过拉帘绕进了这一方空间,落在少女肩颈手腕。
像是有一株植物骤然冒出了花苞,舒展着绽放在她掌心。
许拾月在香气纷杂环境中嗅到了玫瑰味道。
其实许拾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判断有人来了,而来人是陆时蓁。
但她就是可以笃定,是陆时蓁,她来了。
似乎是因为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许拾月在这陌生环境中蓦地落下了几分心。
可她仿佛忘了,这个人在不久前是比陌生环境还要令她警惕戒备存在。
见外面人还没有动作,许拾月补充道:“这条裙子对我来说有些大,店员去联线设计师了,要等一会儿才回来。”
听到许拾月这个解释,陆时蓁那颗乱跳心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她将手里抱着裙子放到了一旁沙发上,慢步走到了帘子前:“那我进来了。”
“嗯。”许拾月应了一声。
白色帘子在镜子里微微晃动,那刚刚被半遮掩景象此刻无比清晰闯入了陆时蓁视线。
堆纱裙子要想撑起这样蓬度就会有一定重量,那原本应该严丝合缝贴在少女后背裙子被缀着下移了几分,同陆时蓁放才在外面看到时那样,将后背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距离上一次陆时蓁给许拾月上药已经过去了几天,原本印在一侧肌肤上红印已经下消散了。
那白玉般肩胛骨舒展开它轮廓,就这样蛰伏在少女光洁而平坦后背,就像是一对翅膀。
陆时蓁就这样看着许拾月后背,不由得呼吸都变轻了几分。
算不上光滑抽带横在她掌心,收紧布料慢慢将陆时蓁视线中背影掩盖,发出细微摩擦声。
随着布料重回原位,陆时蓁视线落在了许拾月脖颈。
那一直披散长发被店员简单利落盘了起来,脊柱骨骼在脖颈上微微凸起,同光一起画出一条如天鹅般曲线。
陆时蓁觉得主神在创造许拾月这具身体时候肯定倾尽了心血,不然怎么能构造出这样一具出尘超凡身体与灵魂。
陆时蓁仔细帮陆时蓁整理着后面抽带,余光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还有跟她在镜中世界近乎靠在一起许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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