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来我这里看看吗?”他指了指他正在检查的那间教室。
楚向少是穆巷的朋友,这是我升上高中之后才知道的事,或者说,是我来到这里亲眼所见以后才知道的事。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似乎并不因为和我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关系而有所避讳,难道他对那个小学生的话没有任何感觉么?还是说他就算亲眼见到冬年的死去也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真的会为了活命而杀人什么的……但是我至少会对其他人保留个心眼,而不是像这样,比起寻找好友,却选择来求助几乎完全是陌生人的我。
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而这么做,但我却也因为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不得不答应他。
“好啊。”我点点头,但是目光不由自主扫了扫隔在我们之间的门槛。
“你…咱们没人会真的杀人的,你说是吧?”他似乎立马就看出了我的顾虑,摊开两手露出了苦笑,“我看到小巷在隔壁专心思考的样子,所以才来麻烦你。”
是来……争取我的信任?
我走进他所在的教室,他像是放松了一样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我还没问小巷是怎么想的,刚刚的事……其实我也还没能接受,你也一样吧?”
他是在指冬年的事。
我半垂下眼睛,露出悲伤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为此难受煎熬。
其实,说来奇怪,我好像对冬年死去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只是对自己也有可能会死的事实更加害怕了而已。至于冬年的死……实际上,越是回想,我的内心反而越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似乎早已为这一天等上了许久。
我和冬年的关系实质并不像大家看上去的那么要好,正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冬年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才更有资格对她的死亡产生这样虚伪的反应,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我想,不论如何,咱们也得带着冬年同学的那一份继续努力,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才行。”楚向少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说着,带我走近教室的黑板方向,“冬年同学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所保有的这份天真的乐观实在令我嫉妒。
我笑了几声,当作对他的赞同,抬起头,我看见一张明显不属于这里的画挂在黑板的正上方。
“和之前那几幅画的情况似乎是一样的。”他挠了挠头发,眨着眼睛看向我,“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想这是……”我捏着下巴端详着画,画上是一个脚踝中箭的希腊士兵,相比于之前几张令我们摸不着头脑的画,难得意味直白了许多。
这是阿喀琉斯之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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