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近】
我已经快要记不清从那之后又过了多久,我们才终于从如死一般寂静的气氛中脱离出来。
真的要按她说的去做么?要是她说的全都是假的该怎么办呢?那样的话我们又该信谁才好?
“总而言之……咱们还要去试着找找其他人么?”虽然面色多少也带了点凝重,但闫胜已经算是我们当中比较振作的那一个了,他咳嗽了几声驱散尴尬,面朝向我们提议。
“可是刚刚她说我们几个就是这里全部的人了……”楚向少食指的骨节压在嘴唇上,犹豫着搭腔。
“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今天之前我还压根不认识她呢。”闫胜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眼睛瞟向穆巷的方向,“巷子,你说呢?”
“先找到活着出去的办法吧。”穆巷的表情似乎和平时看起来并无太大区别。
他有被那个女孩的话影响到吗?还是说根本没有把她当作一回事?他似乎不论何时都比任何人要镇定得多,好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从来不能激起任何情感的波澜。
穆巷同学……哪怕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感到害怕吗?真是相当勇敢且强大的人啊……和我这种弱懦的匹夫相比,实在是出色太多了。
想到这儿,我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个苦笑,对自己的无能进行了无声的嘲弄。
忽然,弥足音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腿软得跪坐在地,双手掩面低着头抽泣起来:“到底为什么我要遇上这种事啊,为什么非得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被关在这里……!”
长发的少女十指纤纤,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间滴落在地,绝望而悲恸地啜泣:“我不想死在这里……”
她哭得那么悲伤且无措,有如一把小弯钩子,扯出了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不安。一想到真的有死在这里的可能性,我心中本能的对于死亡的恐惧也渐渐浮上了心头。
死在这里……么?永远地沉眠在这个地方,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天地,也没机会见到家人,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应该……不会吧?
看着女孩在我们面前哭泣,闫胜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脖颈,想做点什么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楚向少则从口袋里磨摸出了几张纸巾,略显不忍地拧着眉头静静递给她。
穆巷呢?他会怎么想?
我又习惯性地偷偷去看他的脸色,只见他的神情仍然没有任何波动,如果说非要用什么来比作他,我觉得不是一成不变的死水,而是布满阴翳的天空,遥远且让人看不真切。
并且,就如天空一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
“不会的,足音,不用害怕。”作为我们所有人当中唯二的另一个女生,冬年带着温柔的神情走去弥足音身边,慢慢地跪在地板上,轻柔地将她抱紧在臂弯里,闭上眼睛安慰她,“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穆巷,闫胜还有冬年,曾经是同一个初中的同班同学。尽管比不上穆巷和闫胜之间的兄弟关系,我和冬年之间也算得上是有些旧交情的,不过倒不是其他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是单纯家庭地址方面住得很近。冬年是个有多受欢迎的人,我从小到大就见识过了,但是比起她生命中每一个阶段的不同同学,我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把她的一切看在眼里的人。
冬年从小就很会调动其他人的情绪,让人倾向于信任、依靠她,同时她本人也相当优秀,不管是课业成绩还是文化体育,几乎没有她不擅长的事物,对于我来说,她是真真正正的“隔壁家的小孩”。
上了高中之后我偶尔见过几次冬年和弥足音走在一起,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她们的关系是好闺蜜,就连头上的头饰都是一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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