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二人见他来了,说道:“江兄你来得正好,倒也可以瞧瞧何谓报应。”
“报应?”
朱孝廉指着人群里:“就那朱尔旦,昨日瞧着还好,今日一早起来,人就痴傻滞呆,有人去房间叫他,才发现在他房里有着许多祭祀鬼神之物。”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才知道,这朱尔旦原就痴傻,这几日突然开窍,或是鬼神附体,非他自己。而今或是遭了反噬,不但才思不再,比起以前,还更要痴傻。
方才有人指着马粪让他吃,他竟也真拿着吃了,还津津有味。”
“竟有此事?”江陵故作惊奇。
孟龙潭道:“可不是么?今早许多人亲眼所见,绝对不假。那朱尔旦天生痴傻也确为真事,他家边街坊皆可为证。可惜千不该万不该,竟做这等求神拜鬼之事,如今反造其害,真是何必当初。”
这会儿人群稍有让开,
江陵看去,也果真是看到一个衣衫凌乱者,满身脏臭坐在街边,怀里抱着马粪。
那人,正是朱尔旦。
朱孟二人虽厌恶那朱尔旦,可瞧他一夜之间成了这样,幸灾之余,又有些物伤其类。
朱尔旦的方法虽是偏激,可目的,不也如他们一般,想出人头地,金榜题名么?
“来,再吃一块看看。”
人群里,有人调笑,撺掇着朱尔旦继续吃那马粪。
循声去看,那说话人,正是詹生。
他昨晚还与朱尔旦称兄道弟,臭气相投。
可朱尔旦成了这样,最先落井下石的,竟也是他。
朱尔旦痴痴傻笑,被他一怂恿,还真就捡起马粪往嘴里塞,越吃越欢。
片刻后,酒楼掌柜出来,视不忍睹,便让伙计将之赶走,莫要靠近酒楼。
又过了会儿,有人过来,接了朱尔旦离开。
瞧那样儿,大抵是亲族之类。
“那詹文友还真不是东西。”朱孟二人对詹生的做派也颇看不惯。
江陵笑道:“这就叫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以我观之,此次诗会,最值相交者,唯朱孟两位仁兄尔。”
朱孟二人一笑,这话爱听。
也对江陵拱手道:“此番南行,我二人最为庆幸之事,也是结交了江兄。不知江兄今日可否去参与诗会?”
今日是诗会最后一天,
今日结束,明日他们便会携手入京了。
江陵摇头道:“我已决定今日离去,诗会就不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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