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看着呢,大伙都当田野力气小,小伙子腿脚不好使,拽不动呢。
还有人要帮忙:“姑娘你让开,大爷帮你拉人。”
田野耳朵根都羞红了,黏黏糊糊的干什么呀,又不是不回来了:“谢谢大爷,我还成。”
然后猫腰,靠着田嘉志的耳朵:“你想我就这么把你凌空拽上来呢。”
田嘉志不太情愿的爬上了车子。觉得一车人都多余。
车子都启动了,还不撒开田野的手呢。
田野翻白眼:“不能在送了,你自己的腿,自己注意点,药方子,药包都给你带着呢,有机会,有条件,自己就泡泡脚。真要是瘸了,我可嫌弃磕碜的。”
说完就跳下车了。田嘉志这个不甘心呀。
田野在车外挥手,刚好大卡车也启动走起来了。
田嘉志啥都没说,就是看着田野舍不得撒眼。走出来老远了还盯着田野的方向看呢。有了实质的关系,田嘉志觉得这次送别同以往都不同。挖心挖肺的舍不得。
刚才要帮忙的大爷:“小伙子舍不得媳妇了吧。”田嘉志抿抿嘴,笑的跟哭是的。
田野站在刚才的地方,放下仰起来的胳膊,其实真要是掉眼泪也不稀奇。
眼眶子有点酸涩,关键是田嘉志的神情太让人放不开。哎,也不能真的追着去呀。
田野:“咳咳。”
三大爷敲打烟袋锅子:“丫头,走吧,等老二回来,大爷赶车,帮你把他接回来。”
田野怪不好意思的:“好嘞”
这个痛快劲儿,让三大爷都都看了两眼,这情绪变化的太快了。说好就好了呀。
三大爷露着大黄板牙:“你这丫头忒好哄,将来呀吃亏。”
田野傻乐,装没听懂,合着女人还非得矫情矫情是吧。连老头都知道这个道理。
两人到供销社买点日常用品,就回家了,看的出来田野情绪不高。
三大爷路上也没多说话,小两口聚少离多,还正是黏糊的时候,怪不容易的。
这也就是田野,换成别人家的丫头,怕是早就怕娘怀里哭鼻子了。
五六月的时候,村里听着戏匣子里面广播,分产到户,感觉还是距离他们很远的事情,可轮到大队真的组织操办起来,还是很快的。这才几个月的事情呀。
老太太们别看颤巍巍的,可到传宣传负面新闻,分产到户,那就是要当地主呀,别回头给拉出去批斗呀。
还有老头在边上:“那还是好的呢,当初咱们镇子上的大地主,那都被拉去崩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问仔细点,连啥年头的事都忘了。
年轻人盼着多干多得,大家松快点,反倒是一群老头老太太,都快忘了年月的老人顾虑这个顾虑那儿的。
大队长也理解他们,经历的多了,见过的多了,考虑的事情就多了。难免畏首畏尾的,就是他,也觉得不踏实。
当时手里的粮食都得均分均摊的,现在说分给大伙就分给大伙了,这啥时候要是追究起来,真要是当地主给处置了,那可咋好呀。此一时彼一时。
田大队长带着上岗村的村民,推着独轮车,把今年的公粮送到红旗公社的时候,人家公社的人就跟着一块回来了,就是给大伙分地来的。
红旗公社算是试点,上岗村那就是试点中的试点,让人公社的人说,上岗村闭塞,人口少,真有点问题,也闹不大。
真要是不行的话,过年可以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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