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楼在旁边看着说:“要不染个粉色?”
阮皙选择拒绝,她又不走叛逆少女风。
将一成不变的黑发剪短,染了色,仿佛是在跟过去那个内心敏感且倔强柔弱的自己告别。
阮皙心中没有半点说不定,全程都是睁着眼睛看着。
等晚上十一点半,阮皙从理发店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她深呼吸着空气,回头,笑着对沈星楼说:“我们去喝酒吧。”
沈星楼是一整天都超长待机陪她,先看了眼腕表时间,然后两人又找了几条街,在一个超市便利店里买到了酒,提着,一步步地回到居住的公寓。
阮皙住的地方格局是两室一厅的,收拾的干净又整洁,客厅很多灯,悬挂在白墙壁前的,也有吊起来的,还有落地灯。
沈星楼记得他第一次被邀请进来坐客的时候,还特意问过她为什么会准备这么多盏灯。
阮皙眉眼弯弯,笑着回答:“我前夫以前住的公寓喜欢拉紧窗帘不开灯,后来我跟他同居后,他不喜欢开主灯,喜欢在各角落里开壁灯落地灯,暖色系,照着黑夜很温暖。”
所以她渐渐地也习惯这样开灯了,反而会觉得白色灯光在晚上很刺眼。
阮皙不可否认段易言让她改变了不少,提起他,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仇恨,柔软平静。
沈星楼情不自禁地说:“你这样的女孩太美好了。”
美好到他没有信心去碰她,怕自己不能给她足够的幸福。
以至于沈星楼心甘情愿的守在朋友这条界限上,花十倍的时间停留在法国,就为了陪她。
第二天一早。
阮皙起床去卫生间,在洗手台前站了很长时间。
她酒后清醒了,漆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整齐到锁骨处的短发,柔顺直直的,还染成了青灰色,开灯看的话,又觉得像是绿色。
阮皙记得昨晚自己做的每个决定,不过白天看,和晚上看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她待了快半个小时才从卫生间出来,占了她次卧的沈星楼也打着哈欠起床,见状,还半开玩笑道;“我要把你这头绿毛拍下来发到榕城朋友圈的话,绝对都没有人敢认。”
阮皙:“……”
不是挺好看的嘛?
——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天翻地覆的变化。
别说染个色,整容的时间都有了,就算形象大变,也不稀奇的。
阮皙没有回榕城,而段易言也没有踏出榕城半步。
他这半年来每天都是公司和公寓两点一线,连应酬都是推给周礼等人去,生活圈子小到用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倘若有谁要找段易言,众人心知肚明得先去找裴秘书,周礼,才能找到正主儿。
“今晚找个地喝杯?”
在宽敞安静的办公室内,周礼将一份合同扔在桌上,对沉默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说。
段易言玩着手机,不感兴趣到眼皮子都懒得台。
周礼:“不是吧哥们,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准时回那破公寓有什么好玩的?”
放着别墅和高档的酒店不住,天天往破旧的居民楼里跑,又不是金屋藏娇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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